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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見他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晶瑩閃亮,果然很有精神的樣子,哪裡肯放棄了他去和周公相會,笑道,“我偏不去睡,你能奈何?”
宣懷風說,“房裡太黑了,你為什麼不開燈?”
白雪嵐說,“以為你正睡,怕吵醒你。”
他走到牆壁那頭,把電燈開關打上,病房頓時亮堂起來,映著雪白的牆和雪白的床單。
宣懷風這才看真切,白雪嵐身上既不是穿著西裝,也不是穿著長衫,而是一件白不白灰不灰的短褂,不由盯著他瞧了一下,說,“我就知道,你不是半夜散心的人。這個打扮,是微服私訪去了,還是當強盜打黑槍去了?”
白雪嵐知道他是指自己上回藉著戒毒院開張,打展露昭黑槍的事,嘴角掀了掀道,“就算打黑槍,也是為民除害。”
他一邊往床邊走,一邊解身上短褂的扣子,到了床前,隨手把短褂脫了,熱烘烘地擠到床上,挨挲著宣懷風。
白雪嵐側躺著,一隻手肘撐著床單,託著頭,往宣懷風耳邊吹氣,說,“我們就這樣說一個晚上的話,怎麼樣?”
宣懷風說,“我看你心情很好。”
白雪嵐說,“看見你精神了,我心情當然很好。”
宣懷風說,“那我想問你一件事。”
白雪嵐說,“要問什麼?”
宣懷風問,“我枕頭底下那張照片,到哪去了?”
白雪嵐一怔,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來,懶洋洋地把一隻手,慢慢去描宣懷風的脖子。
心裡想著,展露昭中午過來的事,如果可以隱瞞住,當然是隱瞞住比較好,懷風知道實情,難免會生氣。他又是個正在養病的人。
不過,他的愛人又何嘗不是聰明人,既然動了疑心,也許趁著他不在,已經向護兵們偵訊過了。可見自己是疏忽了,今天記掛著處置姜御醫,走得匆忙,竟未曾向護兵們叮囑幾句。
如今看來,隱瞞的話,倒會惹出別的事來。
白雪嵐斟酌過了,才做出很老實的模樣,低聲說,“我用一張照片,換了一碗藥回來,雖然方法上不怎麼地道,只是我看也不算虧。”
宣懷風不料他直接承認了,反而不好表達出不滿,想了一會,說,“我即使那個時候昏沉不知事,但也能猜到是怎樣一個情景,也知道你心裡的著急。只是我早上狠狠落了他的面子,為什麼他還肯送藥過來?我不得不猜想,你是和他講了條件的。廣東軍貪婪成性,那個人有機會挾制你,他所求的,恐怕不僅僅是一張照片那麼簡單。”
他用藥醒來後,不見白雪嵐,因為靜臥在床上無事,想把枕頭下的照片掏出來回味,結果居然找不著。
因為照片不見了,才叫宋壬,沒想到連宋壬也不在。
於是感到奇怪,把外頭值崗的護兵叫了一個進來,拿出上司的威嚴,不料倒把展露昭中午曾經過來送藥的事問了出來。
宣懷風便猜測照片被展露昭拿走了。
萬幸的是,另一件展露昭在病房裡對他做的事,他一點記憶也沒有,所以不曾知曉。
白雪嵐想起中午展露昭給自己的愛人喂藥的情景,五臟六腑像要炸開似的,這記憶必定要用展露昭的性命才能撫平的。
不過此刻,他又如何敢讓宣懷風知道,窩著一肚子痛恨,淡然笑道,“他打算借這個機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呢,不過有司馬昭之心,卻沒有司馬昭的本事。”
便把白天到展露昭處討價還價的一番過程,閒閒說了出來。
宣懷風聽著;把身子漸漸在床上坐直了,微昂著脖子。
白雪嵐看他臉色隱隱有鐵青顏色,眼眸中彷彿燃著火,也不知道為何,現在白雪嵐,是很怕宣懷風生自己氣的,竟有點忐忑起來,謹慎地沒往下說,半晌,柔和地問,“你這是怎麼了?你問我,所以我才說了。你是講道理的人,總不應該為著我說了實話,反而和我生氣。”
宣懷風起先只是沉默著,忽然舉起手來,一掌擊在床邊,怒道,“三弟這是要幹什麼?他真被廣東軍的人,侵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白雪嵐一怔,方明白宣懷風這番怒氣,是因為宣懷抿要自己的一根指頭。
頓時心裡便有點樂滋滋起來,把一根手指,在宣懷風臉頰上撓了撓,笑道,“我十根手指,現在不是根根都在嗎?你白生這麼大的氣,嚇了我一跳。”
宣懷風說,“我是氣三弟不爭氣,和你的手指有什麼干係。”
白雪嵐呵了一聲,嘖嘖道,“這麼說,我要是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