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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宣副官過幾天病好就要出院了,你怎麼知道?”
小飛燕說,“張大勝告訴我的呀。”
宣懷抿曾經被關押在白公館裡,聽過張大勝的名字,知道他是白雪嵐的護兵。
既然如此,小飛燕的話就不是胡猜的了,宣懷抿的臉色越發凝重。
宣懷抿說,“你怎麼遇到張大勝了?仔細說給我聽,一個字也不要漏。”
小飛燕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宣懷抿問,她也沒隱瞞的必要,便把早上出門遇到張大勝的事說了一遍。
宣懷抿越聽,越覺得脊樑冒汗,等小飛燕說完了,宣懷抿問,“張大勝昨晚給白雪嵐立了功,白雪嵐給了他一千塊賞錢?他昨晚給白雪嵐辦的什麼事?他是說真話,還是哄你的?”
小飛燕說,“他沒有說昨晚給白總長辦的什麼事。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哄人。何況他在綢緞店裡,真的從口袋裡掏了一迭錢出來,我看得清清楚楚,有好幾張一百塊呢。他一個護兵,每個月才多少薪金,不是總長賞的,哪能一下子掏出這麼多錢?”
宣懷抿說,“張大勝提到我哥哥生病的事,你再說一遍。”
小飛燕說,“他說,宣副官開始是病得很厲害,現在不打緊了。我問他,你不是醫生,你怎麼知道不打緊?”
宣懷抿緊張地問,“他怎麼說?”
小飛燕說,“他說,我不是醫生,不過白總長說的話從沒有不算數的,白總長說宣副官的病很快會好。他後來又說,白總長還說過幾天等宣副官的病好些,就帶他回公館。”
宣懷抿一邊聽著,一邊把右手五指併攏,攥起拳來,捶在左掌心裡,咬牙道,“不對勁,我就知道不對勁。”
小飛燕奇怪地問,“什麼不對勁?”
宣懷抿腦子裡正在天昏地暗地轉著,沒空理會小飛燕的問題,只一個勁地絞著腦汁,把眉頭緊皺成一條直線,喃喃地說,“很可能是他乾的,一定是他乾的……他一定是從姜御醫手上拿到了秘方,然後把姜御醫殺死……可是,他怎麼拿到秘方呢?他對姜御醫……”
宣懷抿猛地停下自言自語,轉身朝行館方向風一般跑去。
小飛燕在身後叫他,他也不曾聽見。
宣懷抿風風火火回了行館,直奔著暫放姜御醫棺木的西后院去,姜師長悲痛過度,回了房間休息,這裡只有一個馬弁看著,另有一個不知道臨時從哪裡請來的和尚,正在棺材旁打坐,垂著頭無精打采地誦經。
宣懷抿過去,命令道,“開棺。”
那看守的馬弁一愣,說,“宣副官,這是姜師長的叔叔,還是先問一問姜師長罷。”
宣懷抿啪地一下,狠狠甩馬弁一耳光,瞪著眼罵道,“這關係到軍長的安危,輪不到你說話!快按我說的辦!不然我現在就槍斃你!”
馬弁看他脖子上青筋直跳,大概不是說笑的,想到他是展軍長副官的身份,不敢和他硬扛,只好說了一聲是。幸好棺材蓋子雖然蓋上,但並未上釘子,用點力氣就掀開了,露出棺材裡姜御醫穿著壽衣的遺體來。
宣懷抿為了展露昭,自己死都不怕,更何況一個山羊鬍子的死人。
他想到白雪嵐可能要害展露昭,急得什麼都豁出去了,棺材蓋子一開,就捲起袖子,把手伸進棺材裡,翻看姜御醫的屍首。
按照他的想法,白雪嵐如果曾經把姜御醫抓住逼問口供,身體上是不可能不留傷痕的。
拷問的傷痕,自然和被汽車撞的傷痕有不同。
第二十七章
那馬弁看著眉清目秀的宣副官,忽然伸手到棺材裡摸死人,驚得目瞪口呆。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不但晦氣,而且很得罪人。他心裡想著宣副官是不是被姜御醫的冤魂纏上,以致神志不清了,又想著,此時必須向師長報告,否則自己恐怕要受牽連。
他轉過身要去找姜師長,偏生宣懷抿這時說,“你過來,幫一幫忙。“
馬弁一呆,正猶豫,宣懷抿已經生氣了,尖著嗓子說,“不聽我的嗎?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營的?”
馬弁便有些怕了,說,“宣副官只管吩咐。”
宣懷抿說,“在棺材裡看不仔細,你和我一塊把他抬出來。”
馬弁心裡大叫晦氣,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只好和宣懷抿一道,把死人從大棺材裡抬了出來,放在地上。宣懷抿半跪在地上,解了姜御醫身上的壽衣來看,見胸口被車撞得塌陷下去,乾涸的烏色的血粘在模糊傷口上,斷掉的白骨從肉裡戳出來,實在噁心。幸好除了胸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