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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被子裡。雲起睜著眼睛。一切,不都正在習以為常?
週日,天氣居然晴起來了。沒有零下一度的感覺。中午一點,相親。
相親是母親的安排。對方是個不多話的女子。不很小。雲起買了棉花糖自己吃著,耳朵聽著父母和女子的對話,無非是家庭背景的調查。女子是重慶來昆的,軍隊裡的。雲起想,自己還是好色的吧?所以沒對女子的容貌有更進一步的觀察,停留在一個輪廓上。撕著棉花糖,沒有說一句話,雲起添著手指,沾滿了糖。
告別女子,雲起給23。7和奇奇都發了簡訊,情緒忽然煩悶,有些暴躁。不止是他從來不願相親而此次母親獨斷的原因。有些想哭。雲起覺出自己的失常。去了省圖書館,辦了一年的借書卡。借出了卡爾維諾的《寒冬夜行人》。借出了盧梭的《漫步遐想錄》。存包的時候,箱子壞了,一元錢投進去,鑰匙動不了,最後,他只好愣愣的看了一會這個似乎編號為0162的箱子,然後去人工寄存處,滿了,等了會。有人取東西了才存了包,於是進去。
進去之後,櫃子上的書沒有他想象的多、全。借出書時,一個女人借了他的筆填寫讀者借書卡號,才一轉頭,女人就不見了,於是雲起失去又失去了一支筆。
走出省圖。雲起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有失去,或者,又什麼都失去。
回家,給奇奇打了電話,那邊調侃的說著他最好快點找一個物件談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之間如此之難受。似乎有眼淚。
沒有頭緒的說了一個多小時。電話的那頭被他的情緒感染,似乎也在壓抑著。雲起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似乎自己很清醒。那麼,他是不是,就這麼進入“正常的生活”了?戀愛,結婚,生孩子,然後,一輩子。
這是他很早以前就預料並接受的,沒預料到的是,原來,自己還有些殘留的感覺沒有死掉。
原來,還有些沒有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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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霧氣很大。這樣的霧,讓沈臨想起長沙。
磨沙一般的粉色天空,那麼柔和那麼朦朧的一片曖昧顏色。香樟路的早晨,霧氣可以讓半米距離的兩個人看不清楚對方,更嚴重的時候,是眼前一片白色迷茫。這是沈臨真實的夢境。
沈臨一直掙脫不了這樣的場景。每當在長沙看到濃霧,他總是失落,彷彿自己在白天,也陷入了夜裡的那種無邊迷茫,沒有方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沒有。自己就這麼一直一直的走,或許他可以看見同學和教學樓,可是,他卻看不見,他一直在找的方向和終點。看不見那個人的臉,看不見未來。
沈臨喜歡起霧,喜歡那讓人徹底心涼的霧。因為,他已經好累好累了。讓這迷霧包圍自己吧,吞噬自己吧,從世界上消除了自己的痕跡,再不會有人找到他。讓他被遺忘吧,因為,他早已經被放逐。
上班。
小姜的經濟師資格已經穩拿。也考上了雲大的法律本科。想起這個,沈臨就不免笑出來。最先,是自己在那個沉寂如死水的辦公室整天嚷嚷著要考這個,要學那個。最終呢?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在他嚷了一個月的要練習書法之後,小姜的毛筆字已經寫的相當不錯了。在他吼了自己要他談戀愛之後兩個多月,小姜已經被追逐著了。他直接間接的受益著——很多零食,很多小姜的感受。
自己永遠都只是在看,卻沒有去做什麼吧。路,卻不是用來看的,是用來走的。不管他看到了什麼,看到了多遠。路上的,前面的,永遠是用腳去走的人。他,只是在後面看著的人。如此。
李想似乎有了幾個目標。正在積極的洽談工作。每個人都在軌道上,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自己可以踩下去的地方。大家都想走好。路,路好不好呢?路是沒的挑的吧?雖然眼前或許是幾百條路可以選擇,而實際上,可以走的,不過幾條,或許,只是一條。荊棘的道路真的可以走麼?一個人是走不下去的。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的吧?如果心裡有了夢想和甜蜜,或許荊棘也可以成為天堂,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的夢想和甜蜜呢?
沈臨在辦公室裡,電腦裡放著他下載的“永恆沉睡”的曲子。小聲,因為書記就在隔壁,甚至沒有一牆之隔,是一面大大的玻璃。小聲也好的。喜歡。就這麼聽著。最近忙著勞動執法年審資料的整理,對面的主任忙著財務的處理。辦公室因為鮮少接觸陽光,所以是公司最冷的一處。腳趾頭常常有種木棍的錯覺。霜天裡,荒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