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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眉毛緊皺,眼睛都從相框中那個笑得怯怯溫柔的谷宇臉上收回。
如果谷宇的父親真與那黑幫有什麼,那麼,他和四叔這麼久都找不到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這樣一來,谷宇想到見他父親,很難。這也是他一直拖著不帶谷宇去G省的原因,因為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不見蹤影了。
“沒錯。雖然它是亞洲最大的黑幫,但裡面並不是沒有我的線人,只是在追查的時候,總有一股力量在阻撓,那股力量沒有傷人,似乎就是不想讓我們查下去。”這邊凌修陽也同樣是皺眉。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去猜,那邊有可能是真的收留了宇的父親,並且知道是誰在找他?”
“這可說不準。但小宇的父親與清道組有關係是差不多可以肯定的了,要知作為亞洲最大黑幫,他們可不是吃素的,我們查到了他們的頭上,都只是阻撓一下,沒有殺人滅口什麼的,已經是給了我們極大的面子了。”
“本來我還想早點找到他,這樣宇就不會發覺他的父親其實早已經不見,而是待在牢裡服刑。以我們凌家的關係,就算宇的父親真的是無期,也能讓他出來喝喝宇的喜酒,何況他還只是有期,當初他並未殺人,不是嗎?”
“是他的同夥殺了兩個保安和兩個銀行員工還有一個清潔工,宇的父親他只是負責開車。”
“如果不是其中一個搶匪太貪心,擔誤了那麼一點點時間,他們當時就逃走了,也不會等到判了刑入了獄再越獄。好像當初包括小宇父親在內的四個搶匪,有兩個在越獄成功不久後有人在日本見過幾次,但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很殘忍的手法。”
“要不是宇想見他的父親,我才不想費大力氣去尋來。宇有我就夠了。”凌朔冷酷而霸道地說,“爺爺打算在結束暑假前的幾天為我和宇補辦婚宴,因顧及宇,到時不會大肆宴請客人,也只是自家人坐一起吃頓飯而已。如果到那個時候還是沒有找到宇父親的線索,那就算了,我會跟宇直接說明白的。”
“希望小宇聽了後不會過於擔心。小宇生下寶寶後,萬華就說過小宇不能思憂過重,不然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而且小宇又在學校經歷了那麼一次生死劫,身體更是差了,要小心養著才對。”
“我知道。”凌朔邊說邊用大拇指輕撫過相框中谷宇的眼睛,不論逆境順境,都一如既往的清澈的眼睛,他會好好地保護著那裡面的純潔,讓它一生都只印著他的身影。
“那我不多說了,有訊息會打電話給你的。”凌修陽說。
“辛苦了,四叔。”
“要謝我容易,最近又有些失眠,你讓小宇煲點湯給我喝……嘟……嘟……”
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傳來果斷的電話忙音。
凌修陽把電話拿到眼前看了幾秒,抽著眉毛把電話掛了,心裡狠狠地說,真小氣!玩笑都不懂嗎?哼,你以為不答應就沒有辦法了嗎?到時在小宇的面前裝作無意說兩句,他就不信小氣的侄子能管得住小宇,他和全家人都知道,其實別看小朔強勢,但小宇某些時候也是很倔強的。
這邊沉著臉掛了電話的凌朔迅速起身,抓起書桌上的車鑰匙出門去接谷宇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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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開啟水龍頭,用手帕一點一點水那樣接著擦拭胸口被凌寶寶灑到的奶粉。
等奶粉擦得差不多了,胸前也溼了一大片,實在是不怎麼雅觀,手帕也溼了,想用它印幹都不行。
正為難之際,旁邊伸出一塊手帕。
拿著手帕的手骨節分明,白晳修長,手心處能隱隱看到薄繭,手腕上戴著一串墨玉佛珠。
從鏡子裡順著手臂看過去,是一個清瘦的寯秀男人,看不出年紀,也許是二十幾歲,也許是三十幾歲,內斂中隱透出一抹蕭殺狠戾之氣。
谷宇在男人突然遞手帕都沒有嚇到,但是看清男人後反倒是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側讓了半步,低聲說:“謝謝,我不用了。”
說完,繞過男人,飛快地開啟洗手間的門離開了。
直到坐回包廂,谷宇都還能感覺到見到男人第一眼時的血脈沸騰,有點像從沉睡中第一眼見到初生的寶寶那樣,激動又感動。
那個男人,明明看著一副溫柔儒雅的好好先生模樣,就是男人的眼神,都是溫柔的,甚至還透出一種詭異的寵溺。
對,就是從鏡子的反射中,看清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透出的寵溺,讓他恐慌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