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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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警惕,懶懶地放鬆四肢,進入了夢鄉。
顧寒涼輕手輕腳地將他翻了個身,手指伸出——卻不敢接觸沉睡中的人——虛空描畫著青年的眼眉,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忍不住點了點微張的唇,被那柔軟的觸感所驚,瞬間收回了手。
去年的這個時候,青年就是這樣不設防地躺著,卻虛弱得多。打著針,連線著儀器,胸口包著紗布,碰一下就像是要碎掉。
他不被允許進入病房,隔著玻璃靜靜地看著。從早看到晚,每天站在那裡等待。心裡一遍遍地伸出手指,越過虛空,描畫著那蒼白的輪廓。後來青年醒了,他連探望的資格都失去,只能沉默地對著手裡的照片,為上面空洞的表情而心痛不已。
他說話了、他可以下床了、他會笑了、他喜歡梵塵家的花園——每一件事,他都知道,他都在看著,但是他無法參與其中。直到展辰嘆著氣說:“算了,就算是繼續被你傷害,也好過這樣行屍走肉。”他才能再次接近他。
每一步,都走的突兀,他知道這樣太著急了,會讓他不安,會讓他焦慮。卻沒想到,才稍微逼迫了一點,就讓青年崩潰頭痛,那種痛苦的樣子,他此生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所以,他心甘情願懲罰自己。除非已經讓青年覺得幸福,覺得能夠相信,遺忘憂愁,否則,絕不再冒險言愛,連請求原諒都不重要。唯一不能妥協的,就是放他離開。如果離開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能補償過去的錯失,也不再有重歸於好的機會,甚至可能會找不到他、連照片都看不到——這樣的生活,只是想象,就讓他心底發冷。
所以今日下午的比賽,他必須贏。
十年的承諾,簡直是他夢寐以求。一生太過漫長,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偶爾犯錯,讓青年一個字都不說就離開;一生又幸而不算漫長,不會有很多個十年,他可以慢慢地誘導青年跟他比賽,跟他賭博,跟他承諾,許下一個又一個十年……直到一生用盡,借出去的再無歸還的可能。
如果他實在沒有能力,讓青年一輩子都感覺不到真正能夠依賴的幸福,那麼,他願意在人生的最後,還和他這樣靜靜地躺著,那時再來傾訴心中埋藏的愛意。但他害怕自己等不了那麼久,他還想再看一次,青年曾經在他身下,對他綻放的毫無顧忌的澄澈笑容。
因為無知,所以傾心愛戀全無懷疑的笑容,竟然因為時間的流過而愈發清晰,半分都沒有褪色。這是他心中唯一的隱秘的渴望,卻連開口懇求都做不到。
顧寒涼停下所有的動作,再次只用眼神安撫著睡夢中的人。
沒錯,青年長著一張他萬分熟悉的臉,不是豔驚四座的完美長相,卻很好看很順眼。而且這張臉,明明只有在他身上,才最適合。
為什麼當初,會看不清自己的心,盲目迷戀上樑思危?為什麼當初,是用尋找梁思危的名義,和他見了面?為什麼當初,會害怕動心的情潮,而故意冷淡地對待孤獨等候在別墅中的他?為什麼當初,明明已經在意了,卻還騙自己說他只是個替身?
最最不該的,是付完帳轉身那一刻,驟然看見那張和他一樣的臉上痛苦的表情。一瞬間,因為慌亂著急,他竟然將梁思危錯認為他,卻沒看到背對著的人才是他。他出手了,拔槍、拉下保險、開槍,一連串的動作不因那裡是鬧市區而有半分猶豫,卻在子彈射出的剎那驚恐地發現那個背影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擁有的。
血紅迸濺,世界靜止。他無法動彈,悄悄祈禱這不過是一個玩笑,混亂而嘈雜的現場卻告訴他這不是。正因為當時以為一切都完了,後來才覺得有希望——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給他做手術,力圖讓心臟恢復如初。謝天謝地,他那一槍打得有點偏,青年只是不能再長時間地劇烈運動,其他一切如常。
儘管知道已無大礙,在浴室看到那個槍傷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同樣的部位在瘋狂絞痛,如果不快點找機會離開,他恐怕會心痛致死。
還好,青年害羞了,成全了他的暫時離開,讓他能及時調整自己,提出了“借”這個聽起來客氣實際上卻很強制的請求。
而青年的寬容成全,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驚喜。
第七章:比賽
張子拓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和剛睡過去的時候竟然好似沒有半點區別。
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照進房間,還是金燦燦的,暖暖的;男人還是躺在他身旁,睜著眼睛毫無睡意,卻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他暗暗心驚,看了看床邊的小擺件鐘,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那麼這一個小時,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