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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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涼不置可否,修長的左手食指勾了一下他的內褲邊,被調戲的人立刻如臨大敵般繃緊了身體。不過男人並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將浴巾遞還給他:“小心一點擦。”
說完親了親他的臉頰,轉身出去了。
張子拓獨自站在水汽蒸騰的浴室裡,手上還知道要動,一顆心卻砰砰砰跳的飛快。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縱寵,從來沒有過的親暱,從來沒有過的退讓。在這間小小的浴室裡,他們明明曾經無數次地交頸而擁,身體的深入到了所能到達的極限,但卻從來沒有像方才一般,只是不輕不重的言語和觸碰,就能讓心的距離拉近,悸動不已。
擦乾身體,他穿上疊放在浴室小沙發上的浴袍,走了出去。男人坐在床上,腿上搭著絲被,才一會不見,臉上似乎又恢復了那層冰冷漠然。
張子拓的腳步頓了一下。
顧寒涼察覺他的動靜,側過臉來,冰霜驀地碎裂,露出淺淺溫和。他向頓住腳步的青年伸出一隻手,淡淡道:“過來。”
命令的語氣,和那兩年間似乎一樣,但又有些許的不同。張子拓反射性地服從,走過去將手遞給等待著的男人。肌膚相觸之時,男人那與名字完全相反的熱度從指尖一直灼燒到心底,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是這隻手,剛剛不願給我親?”
清淺笑意毫不加以掩飾,顧寒涼最終還是在張子拓的左手掌心印下一吻。
挪動身體把焐熱的位置讓給青年,男人理所當然道:“明天跟我回美國,有沒有什麼要帶的?”
張子拓訝道:“我沒有答應要跟你走。”
“你不用答應,”顧寒涼環住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因為我是在逼你。”
這簡直就是上了車還不準備補票,一句對於目前情況的解釋都沒有就想拐人,無厘頭堪比當初他一見到臉和梁思危一樣的他就強迫同居的情形。張子拓失望又慍怒,道:“我說了,你再把我當……當替身,我就去整容!”
他揚起臉瞪著顧寒涼,後者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眼神清明沒有絲毫迷亂,隨後捏著他的下巴搖了搖,笑道:“寶貝是該整整了,瞧這臉都氣歪了。”
張子拓默默轉頭。這傢伙真的是姓顧名寒涼嗎?
被質疑身份的男人抱住了他,說:“別多想,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看著你。”
他的心澀澀的,覺得有點受傷,“我不要彌補。”
男人卻糾正他:“不,你需要。但我要給的不僅僅是彌補,還有保護。”
張子拓很想哈哈大笑給他看:“保護?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好吧,”顧寒涼不打算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做糾纏,“那換你保護我。要知道我在美國可不比在這裡,想殺我的人比你對我的恨還多。”
他嘲道:“那還真不少。”
顧寒涼不以為意,湊過來想吻他,但被推開了。他用手指頭戳著男人的心口,咬牙道:“別回美國了,死在這兒吧。”
男人不說話了,普魯士藍的眼眸在夜燈下顏色顯得淺了,像染著悲傷的深海藍。放出狠話的他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為著男人眼裡顯而易見的、小孩子也能看穿的軟弱哀求。
“拜託,跟我走,留在我身邊。”顧寒涼懇求道:“不原諒、不相信、不接納我都沒有關係,就當是把你借給我,如果討厭了,傷心了,就要回去,我不會再逼你第二次。”
張子拓不能說話,心卻在發抖。
顧寒涼的吻印在他額上,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如果,一直都不討厭也不再傷心,那就借我一生。”
什麼時候這個冷酷的人學會了甜言蜜語?張子拓恍惚地想著,竟然連一生都說出口了,卻沒有半句請求原諒或者表達愛意的話,他究竟是傻子還是太自以為是?
——但是顧寒涼仍然悲傷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冷酷的人溫柔起來特別動人,而強大的人脆弱的樣子也尤為令人不忍……張子拓懊惱地看著這個兩樣都佔全了的男人,剋制住心裡的騷動,平淡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顧寒涼說:“當然不。”
“我覺得自己總是很心軟,小塵還說過我壞話,諷刺我是聖母。”他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裡把代表自己的小人拎起來,狠狠地打屁股,“不過我還是給你個機會。”
顧寒涼的眼睛驟然一亮,宛如星光倒映,銀河流過普魯士藍的夜空。
“只要你現在從窗子跳下去,圍著這房子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