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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躡手躡腳的爬起來,索性脫了個精光,小褲衩扔在席子上,拿著臉盆到盥洗間裡沖涼,倒黴的是這個節骨眼上停了水,林威想起營房外的圍牆邊還有一根水喉,聽說跟裡面走的不是一根管子,於是圍了條毛巾在關鍵部位,一路迤邐下樓。出營房門時隨手散了哨兵一根菸,順利得到放行。圍牆邊水龍頭裡果然有水,似乎還是井水,冷得有些刺骨,四面環顧了一下沒有人,於是扯掉毛巾徹底與大自然親近。一盆一盆沖刷下去,月光下泛著小麥色的面板上激起了淡淡的紅暈,林威看著自己肌肉,在夏日的磨練下變得勻稱強健,似乎跟那個玉面書生相去甚遠,突然有點沾沾自喜的情緒。正洋洋得意之際,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夏夜寧靜,又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生生嚇了林威一大跳,趕緊拾起毛巾擋羞,然後循聲望去,發出聲音的地方,不正是五班長與自己談心的小竹林,那林中站著的人影,不正是五班長趙海明。
第六章
和你一同笑過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過的人,你卻永遠不忘。
——紀伯倫
趙海明背對著林威,蹲坐在竹叢中一動不動,林威覺得奇怪,這麼晚了他一個人這是在幹啥,難道是打飛機?不對,趙海明這害羞的傢伙再憋不住也不應該啊。或者是在打坐修身養性?這倒解釋得通,既然上次他夜裡拉自己上這來做思想工作,證明這傢伙對這僻靜之處是情有獨鍾的,獨自一人來冥思苦想也不是不可能的。林威抬腳想走過去嚇嚇他,低頭看看腰間搖搖欲墜的小毛巾,想了想還是扭頭往宿舍走去,踏出去沒兩三步,又轉過頭來,把毛巾繫系緊,搖搖頭,隨後直奔五班長而去。
趙海明聽到身後暗藏“殺機”的腳步聲時,要抹乾淨眼中的淚花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好拼命用軍綠恤衫的袖腳胡亂抹一把,來不及起身,臉也沒轉過來,本能的扭臂就是一招小擒拿手,不巧林威全副心思集中在逗他好玩上,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壓根沒防備,五班長是蹲坐著的,手的高度剛好企及某人的重要部位,於是倒黴的林威就偷雞不成雞反被偷,這手下得不算輕,眼前頓時一黑,毛巾直線滑落也沒顧得上撿,只顧用本應嚇人的雙手捂著小雞,順勢倒在了草地上。只悔不當初為啥要來尋這個晦氣,正應驗了一句古話:自作虐,不可活。
五班長回身看見躺在地上的這個倒黴蛋,倒真是嚇了一跳,趕緊一個小挪躍,騰身而起,上去扶住林威肩頭,一邊慢慢的幫他站將起來,一邊不住的道歉說哎呀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你在身後,我不是故意的啊。林威乍受重創,哪有那個精氣神回答,好容易稍微緩過了勁,看見一雙真誠的眸子顯得有點傻的班長,說:“那個,班長,幫我撿個東西……”趙海明還沒回過神,愣愣的看著林威的臉,等他下文,林威急啊,這地上擺著一條雪白的毛巾如此顯眼,你倒是趕緊撿啊,難道等我動手啊,我一動這寶貝地帶不就一覽無餘了?我現在已經算是赤身裸體了你還要繼續折磨我羞辱我麼?偏偏這話又說不出口,急得林威有羞憤而死的念頭。
好在趙海明並不是死硬的榆木疙瘩,終於發現對手的窘迫境地,於是乎趕緊撿了毛巾給他圍上,還使勁在左腰處打了個小結。
要命的痛楚總算隨著時間的消逝緩緩而去,林威深深的吐口氣,埋怨道:“班長,你還真是敵我不分呢,這就差點讓我絕育了,要上了戰場我看遲早小命栽在你手裡。”趙海明知道他這愛搶白的個性,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這麼晚了,你來這幹啥呢。”“天太熱了睡不著,出來沖涼……對了,還沒問你剛才一個人在這幹啥呢?”“沒,沒幹啥,出來散散步。”趙海明還真是不擅長撒謊,林威邊想邊直接揭穿他:“散步是坐著散的啊?”這下五班長接不上茬,只好幹張著嘴站著。林威“撲哧”笑了,說:“班長,你該不是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吧?”這本是一句幽默的玩笑話,偏生趙海明輕輕回答了一聲:“恩。”於是就輪到林威成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的人。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我來參軍是不是錯了。”趙海明幽幽的說。
“沒有啊,我覺得班長你這個兵當得挺好的。”林威口是心非。
“我剛來的時候也想當個好兵,什麼事情都很積極的去做,可似乎什麼都做不好,總感覺自己窩窩囊囊的。”五班長身子往後站了站,靠住了竹竿,眼睛看著地說。
“恩。”林威想你也知道自己窩囊啊,不過這話此時不能說出口。於是也換了個姿勢,雙手抱肩站著。這裸著的身子,竹竿是萬萬靠不得的。
“部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