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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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會過如此緊張的心情,他在等一句話,恐怕只有這一句話才能把柏為嶼撈出來。
武甲許久沒有回應,依照他的想法,總得有個人為這事負責,傷人者既然把事情都扛下了,他身為受害者,沒有供出同夥,已經對那三個混球足夠寬容了;但以自己和段殺的交情,無論如何得賣給對方一個人情,遺憾的是,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左右杜佑山的決定,所以不敢貿然答應;他歪過頭側靠在靠枕上,傷口上一浪疼過一浪的劇痛,不是想忽視就可以忽視的,也只有杜佑山會關心他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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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殺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隨手撈過床頭櫃上的水果刀遞過去,「我替他還,要不你扎我一刀?」
武甲推開他的手,嗤笑:「你說的這些是員警該說的話嗎?我答應你勸勸勸杜佑山,不過他不可能會聽我的,勸過無效,我也沒辦法……」
話音未落,段殺舉起水果刀插向自己的左手,刀鋒當即穿透手背;武甲驚呼一聲,猛地支起半身,旋即又痛得跌回原處,失聲喊道:「你幹什麼啊?醫生……」
「求你別喊!我自己會找醫生……」段殺反射性喝出這句話,還沒感覺到痛,待他吐出最後一個字,滅頂的疼痛頃刻間侵襲而來,使他不由自主欠下身子,痛苦得扭曲了五官,猶如溺水者般倉促地深抽兩口氣,緊接著狠命咬緊牙關,熬了許久才暫時控制住自己的失態,勉力張開嘴說話:「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荒謬,可我真的捨不得讓他坐牢!我替他還你一刀,求你一定一定勸服杜佑山,饒了他吧!」
水果刀仍舊插在段殺的手掌上,沒有流什麼血,而他的臉已恢復淡然平靜,若不是親眼看到那一幕,任誰也不敢相信是傷在他身上;縱使武甲見慣了大場面,又對段殺狠辣果敢的個性瞭若指掌,也被這一舉動驚得面無人色,一迭聲道:「好了、好了,我盡力!我盡力還不行嗎?」
「謝謝!」段殺感激地扯出一個笑容,「真的謝謝。」
武甲心有餘悸,「段殺,我不是有意要讓你這樣……你的手……」
「沒事,我去找醫生,謝謝你!」段殺面不改色地把手捂進懷裡,站起來退出了病房。
到了門外,他緩緩抽出水果刀,登時鮮血泉湧,密集的冷汗轉瞬打溼了後背的衣料,狠命勒緊手腕動脈也止不住血,痛感鑽心刻骨,比自己想象的還難以承受,一時間竟然糊塗得不知往哪走才可以喊到急診醫生!幸而路過的護士驚聲尖叫起來,嚷嚷著引來了醫生。
急診室一陣騷動,急救醫生麻利地止血包紮,一個勁問七問八。
段殺一聲沒吭,他想起自己剛才一心只想為柏為嶼脫罪,居然對武甲的傷勢隻字不提,連基本的慰問也沒有,還用這麼血腥的行為強求對方,甚至可以說是恐嚇!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切勿散播]
包紮完後,他侷促地在醫院走廊徘徊幾個來回,沒有勇氣再進病房去補上歉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怯弱如此沒有原則;自打見過柏為嶼後,他心裡隱隱有種茫然的無力感,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沒有做錯什麼,可卻恨不得柏為嶼掀桌跳腳,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或者狠狠打一架;有什麼火、有什麼委屈,發洩出來就好!而柏為嶼不說話,讓他除了心慌還是心慌,不知用什麼來挽回。
再者,那些小情小愛都可以先忽略,他的工作就是和罪犯打交道,坐牢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瞭解得深刻,柏為嶼真的判個十年八載,該怎麼辦?那傻小子就毀了,他連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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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山捐了棺材之後賺得滿缽榮譽,一轉頭買了兩處地產,關閉所有畫廊連鎖,唯獨剩下門面店勉強撐著杜氏的招牌,情形岌岌可危;那副棺材兩度以天價炒作,自買自賣賠上幾千萬的所得稅,再加上汝窯觀音的兩億三千多萬,杜氏整整虧空了三億!要不是他果斷地抽出拍賣行和古董行的流動資金,拆東牆、補西牆,遭遇巨大經濟危機的畫業恐怕早已崩潰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武甲剛跟杜佑山時,杜氏才起步不久,一切收益都還能簡簡單單算清楚,第二年,杜佑山開了一張支票給他,「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去找周烈吧!免得你每天神神叨叨的。」
支票上的面額是杜氏一年收益的五分一。
武甲並沒有表示出多強烈的感激之情,那是他賣身的錢;雖然杜佑山常罵他不值錢,但到底還是值錢的,那一年值五分一,這一年值三億九;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用鈔票來衡量、人心真的可以用鈔票來收買,這些年,武甲無疑是杜佑山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