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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其執著不得不令人感動,其後果卻不得不招人厭煩。
這天晚上鍾靈剛遛完呼嚕回到家,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鍾靈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揉著呼嚕的腦袋,向它抱怨:“你親爸怎麼這麼煩人。”一看手機才發現這回可不只是簡訊而已,親爸同志竟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那些可有可無的簡訊鍾靈可以不理會,但他擔心趙悅給他打電話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於是還是劃開了螢幕,“喂。”
那邊傳來趙悅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愉悅,“鍾靈,我們認識以來的第一個重要日子要到了。”
鍾靈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花樣,問:“什麼日子?”
“國家憲法日嘛,作為國家審判人員和檢察人員,這個日子的重要程度對於我們來說可不亞於情人節啊。”
鍾靈一陣無語,“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天公檢法司的聯合普法宣傳活動,你會參加嗎?”
不光法院注重形象工程,檢察院也是要頭要臉的,像鍾靈這副樣貌的全院都挑不出第二個來,這種拋頭露面的活動他自然跑不了,“會,怎麼了?”
趙悅心裡一喜,“那天我也會去。”他聲音放低了些,帶著笑意道,“畢竟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怎麼能不見個面?”
鍾靈立刻制止他的過分解讀,“不過只是服從領導安排而已。”
趙悅低笑了一聲,語氣曖昧,“說起來,這是我正式追求你之後的第一次約會吧?”
鍾靈對他的發散思維簡直無奈,“工作是工作,你別胡說八道。”
趙悅毫無改正之心,當即丟擲情侶約會前常說的一句話,“鍾靈,那天我等著你,我們不見不散。”
“你…”鍾靈的吐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頭趙悅已經愉快地收了線,電話裡的嘟嘟聲叫他一陣氣惱,他用力揉了一把呼嚕的腦袋,揉完又有些啼笑皆非。鍾靈絕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他向來理性而剋制,面不露喜,心不存怒,敵軍圍困萬千重;他自巋然不動,但近來他卻總被趙悅牽引著情緒的變化,他那一套有如冰山般的自我管理和處世原則,遇到趙悅這種不要臉面的橡皮糖,似乎有些不起作用了。
鍾靈扶著呼嚕的臉,對著他最親密的夥伴說道:“當初他說,我會不會和他在一起不能太早下結論,語氣真是大得很,我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憲法日這天,公檢法司四個部門在市中心的廣場上擺了桌子拉了橫幅,人潮洶湧沒有,鑼鼓喧天沒有,只有大功率音響裡的宣傳語音在反覆播放,留守在攤位上的工作人員負責給群眾講解答疑,剩下的人則捧著一疊疊的宣傳單和小冊子,看到行人逮著一個塞一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男子遞過來的東西,無論是普法資料還是婦科廣告,人們總是更樂意接受,因此趙悅和鍾靈手裡的東西都派發得特別快。鍾靈發完了自己的那一堆,想要回到自己的攤位上再拿一些,趙悅趁這時又黏了過來。
趙悅湊近了鍾靈,看著他那一身筆挺的藏藍色制服,用胳膊輕輕碰了碰他,笑道:“鍾檢察官,我們今天穿的可是情侶裝。”
鍾靈這才留意到趙悅今天的衣著,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趙悅穿上制服的樣子,趙悅和他身形相仿,結實挺拔,個高腿長,一身純黑色的西裝被他穿得十分瀟灑英氣,襯衫領子下扎著紅色領帶,胸前彆著法徽,那一身莊重和正氣甚至讓他在花言巧語時也似乎沒那麼輕佻了。
鍾靈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看著檢察院攤位上的那幾個女檢察官說道:“如果這就算情侶裝,那你和她們都在穿著情侶裝。”
趙悅聞言立刻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把衣服脫了下來。這時候已經是十二月初,雖然濱南夏季漫長,這時候還沒完全入冬,但天氣也已經很涼,鍾靈不解,問他:“你脫衣服幹嘛,不冷嗎?”
趙悅把外套挎在胳膊上,語氣十分溫柔誠懇,“我決不會和別人穿情侶裝,鍾靈,你不要吃醋。”
鍾靈哪裡想到趙悅竟是冒出這樣一句,他哪裡有吃醋?有什麼必要吃醋?這人真是裝得一手好深情,把腦補當事實,以胡掐為宗旨,為的還不就是佔自己便宜。鍾靈一時無比氣悶,開口就道:“我為什麼要吃醋?我巴不得你喜歡她們、圍著她們轉。你不是市中院的院草嗎,長得這麼好看,張口就是甜言蜜語,喜歡你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吧?別說其他人,就你和你們庭的吳輝,男才女貌,大家公認的一對,你不去陪著她,為什麼非要整天纏著我、總想著佔我的便宜?”
鍾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