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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看起來也並非對趙悅無情,但他們至今仍不是向琪所以為的情侶關係,既然這樣,他就不打算跟這個忽然出現的情敵客氣了。他約了趙悅回去逛母校,以他們曾經建立的默契,趙悅不會不明白他的意圖,既然趙悅答應了赴約,那麼向琪覺得自己並非是沒有勝算的。
週六這天,當向琪來到學校門口時,趙悅已經等在了那裡,當年趙悅就總會比他們約好的時間提前一點到達,然後邊看著向琪朝他走來,邊笑著對他招手,今天也是這樣。當故人相見,舊事重演,向琪才明白自己仍是這麼喜歡眼前這個人,他道:“我已經提前出門了,沒想到還是比你晚了一步。”
趙悅笑道:“守時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好習慣,走,我們進去吧。”
二人沿著滿是綠蔭的校道往裡走去,因為剛剛放了寒假,路上遇到不少拖著行李往外走的學生,校園也比平時冷清了許多。即將走到法學院時,二人經過了一座短橋,向琪記得兩邊的荷塘裡每到夏季都會開出滿池粉白清麗的荷花,而現在卻只剩下了蕭索敗落的荷葉。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趙悅先打破沉默道:“前面就是法學院了。”
向琪道:“畢業這麼多年,我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我倒偶爾還會跟以前的同學回來打場球。”
“我記得學校的籃球場地總是很緊張,這裡的學生能讓你們這些外來人士佔用他們的場地麼?”
趙悅嘿嘿笑道:“我們佔場時都假裝是這裡的碩士生,不過這兩年得裝博士生了。”
向琪忍俊不禁,這確實是趙悅能做得出來的事。二人走到法學院門口,法學院大樓的玻璃大門緊緊關著,只能看到當年大廳裡的朱蒂提亞雕像依然立在那裡,她左手拿天平,右手持長劍,一如既往地威嚴莊重。兩個人隔著一層透明玻璃望向裡面,卻無法往裡走一步。向琪微微有些悵然,道:“我們去田徑場吧。”
二人沿著跑道散步,不時有幾個正在鍛鍊的學生跑過他們身邊,向琪走到觀眾席前停了下來,對趙悅說道:“坐一會吧。”
“嗯。”
兩個人在相鄰的兩個座位上坐了下來,他們的正對面是主席臺,向琪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道:“我還記得大一那年的學院運動會,你代表一年級新生上臺發言,我不服氣了很久。”
趙悅也看著主席臺,笑道:“我記得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你拿了年級第一,我心裡也不服氣,後來一整個寒假都在看書。”
向琪的神色柔和了幾分,“第二個學期有全院籃球賽,當時我們誰也不讓誰,非要搶著在場上出風頭,後來眼看再輸一場就要被淘汰了,班長勸了我們好久,最後我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配合打球。”
“可沒想到我們配合起來還挺有默契的,那年一直打進了決賽,拿到了全院的亞軍。”
“決賽的時候我傷了腿,是你把我背去了校醫室。”
趙悅眼前彷彿看到了那個一臉焦急擔憂的自己和趴在他背上的少年,他的心軟了一下,道:“那時候我在想,比完賽我還打算跟這個傢伙決出個勝負來呢,如果他的腿真壞了那可怎麼辦。”
向琪笑了,“那時候我在想,這個傢伙看起來也沒多健壯,但是他的後背居然這麼結實有力,好像再重的東西也壓垮不了他。”向琪停頓了一會兒,“我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
趙悅聲音放輕了些,“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向琪半抬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道:“不怕記不住,就怕忘不了。”說完朝趙悅微笑了一下,“是句電影裡的臺詞。”
趙悅很瞭解向琪,不如說他太瞭解向琪了,這個人很執著,但也很驕傲,在趙悅沒有對他明確地表示出重歸於好的意願前,他不可能真的對他說出一句“我們重新開始吧”,但自兩人重逢到現在,向琪已經盡己所能將複合的心意向他表達了出來,現在說到這個份上,真的已經是向琪的驕傲所能容忍的極限了。
趙悅決定用同樣的方式回答他,“屬於自己的,不要放棄,已經失去的,留作回憶。”趙悅也對向琪微笑了一下,“也是句電影裡的臺詞。”
向琪沒有明著表白,趙悅也沒有明著拒絕,但曾經的默契讓他們都能夠精準地理解對方每一句話裡的含義。向琪心裡難免失落,他還是回來得遲了一些,現在趙悅的心裡已經住進了另一個人,趙悅向來用情專一而堅定,那曾是讓他欣賞和慶幸的優點,即便現在他不再為此慶幸,卻也依然對此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