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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昱,大四建築學院的學生。
夏丘河是他們三人中話最多也最平易近人的,陶恆性子不冷不熱,只在一開始和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一心一意地沉迷於自己的電腦遊戲中去了。
至於樓昱,他一如我印象中的模樣,冷到極致。
“莫逸可?……你就是那個調宿過來的學弟?”
還站在門外的時候,他輕皺著眉這樣問我一句。
之後,他也沒再理會我,而是徑直走進宿舍,脫了鞋爬山了自己的床鋪,然後仰面躺在那張只鋪了一張草蓆的床上,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拿出一本書就開始看。
“莫逸可,你是什麼系的?”
在我整理東西的時候,夏丘河學長坐在自己的床鋪上, 背靠著牆壁,一邊在手中玩著手機,一邊用很隨意的口吻和我說話。
“哲學。”
“噢~哲學,我知道!就是什麼蘇格拉底啊柏拉圖之類的,整天爭論世界是由什麼構成的,人性善惡之類的……是不是?”
我聽到他的話,有些忍不住想笑。
“你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不算錯。”我一邊把手提電腦從包裡取出來,一邊答他道。
“不會很無聊嗎,如果每天都是學這種東西的話?”他又問。
“會啊,不過,哲學原本就是叫人生不如死的一門學科。”
“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還要選它?”
我手上的動作略頓了一頓,勾著笑回過身,彷彿自嘲一般:“大概是被某個人欺騙了吧!”
“哦,是誰?”夏丘河立即追問。
我感覺到除了夏丘河,似乎宿舍裡的其他兩個人也將視線鎖在了我的身上。
我再度轉身,言簡意賅地說:“尼采。”
剛說完,似乎就聽到來自上鋪那人的一聲極微的輕笑,我下意識抬頭朝他望過去,卻發現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尼采的書——《權力意志——重估一切價值的嘗試》 。
我有些愣,默默地低下頭來,卻也忍不住嘴邊的笑。
男人最近覺得有些累。
本來在這樣的季節,在這樣涼爽宜人的夏夜,有電臺裡那個人的聲音陪伴著,他以為不會出現這種感覺才是。
但他的確有些累了,不只是近期由於工作過於忙碌而產生的疲憊感,還因為在聽著Lunar所播放的輕音樂時,一陣陣的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的孤寂感。
即使是手頭的煙,也彷彿無法排解的這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他坐在車裡,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街道。
聽Lunar的電臺節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男人陷入了像夢境一般的往日回憶中。
那一晚,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加班到深夜近兩點。終於結束工作,坐進了車中,他想開啟CD,聽一聽放鬆心情的歌曲,卻一不小心,按成了電臺廣播。
一出來,就是Lunar的聲音,溫軟惑人。
對他的聲音,他一直就只有這個形容詞。
“如此深夜,不知道收音機旁還有沒有人守候呢?如果還有,想必這時候的你也一定十分勞累了吧?我是夜貓子,習慣了在晚上行動,所以即使再晚幾個小時,也不會有累的感覺。只願我的聲音,我選的歌曲,能幫你緩解一些勞累感,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我都希望,你能因為我的樂曲和聲音而變得輕鬆舒坦一些,這可是真心話哦!接下來,就請聽聽這首來自……”
這麼好聽的聲音,曾經痴心沉迷地眷戀了三年多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他了。
那時候,他本想按回CD鍵的手,久久地停在了原處。
後來,知道了Lunar的節目時間以後,他就開始每天準時收聽。即使有時候他的工作早已結束,即使他已經疲累得要命,他也還是風雨無阻地要堅持聽完他的節目。
漸漸地,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天必須要從頭到尾地收聽他的節目,否則,一定會失眠。
再後來,在收聽其中的一期節目時,Lunar無意中提到了他所工作的大廈。也就是從那一天起,他習慣在下了班以後,不是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慢慢地駕著車到Lunar的工作地點,將車停在那座大廈的對面。
停下車以後,只開啟一條細細的車窗縫,然後點燃煙抽上,一邊聽著收音機裡他的聲音,一邊靜靜等候,等候他下班,等候他從大廈裡走出來的身影。
多少個日子了,他深夜耐心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