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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我還愛他,真心地還愛著他的話,我只有選擇離開他。
那些在背後罵我的人,感謝你們,是你們的罵言讓我這顆負罪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是的,我永遠對不起樓昱,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會有一場更加悲慘的遭遇報應在我身上,因為只有如此我才能感到一絲的安心。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關掉燈,走出廣播間,按下電梯,電梯下到一樓,我朝大廈門口走去。
在那裡,在門口左側的樓梯下面,一個男人,背對著大門,低著頭,靜靜地坐在他的影子裡,靜靜地,不知在幹什麼。
我的鞋子踏在門口的大理石鋪磚上發出了響聲,驚擾到了他,他立刻回過了頭。
我停下腳步,看清了他坐著的不是他的影子,而是一張黑色輪椅。
我看著他回頭看我,他看著我看了輪椅又看他。
迷迷濛濛的昏黃色燈光在靜寂的夜裡瀰漫飄散,沉默在我們之間隨風停駐。
我應該要叫他的我想,但我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更瘦了,我那曾經的戀人,他依然英俊,卻無疑消瘦了。
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我並不想哭的。
幾秒鐘後,我一把抹掉了淚水,快步走到他的輪椅前,啞著聲對他說道:“我已經不愛你了樓昱!我早就已經忘記你了!”
越說卻哭得越厲害了,我只能任由他抬起手幫我拭去臉上的淚水。不知何時,我已緩緩握住他的手,那一隻簡直瘦成了一把骨頭的手,我抱住它開始失聲痛哭。
那個晚上,樓昱一直沒有說話,他只需要看我一眼,就知道了我還愛著他,只是一眼,就知道了所有的所有。
直到天快要亮了,路燈一一熄滅的時候,在夜裡在路邊安安靜靜地沉默了漫長時間的樓昱終於開口對我說。
他說:“原諒我,我還是不能看著你和江汜在一起,我以為可以的……但我其實一點也忍受不了。”
他說:“對不起,莫逸可,我愛你。”
我辭去了電臺的工作,時間太緊我只來得及向英英姐遞上我的辭職信,為了樓昱,我一刻也不願再耽擱,只能放棄那些對我百般挽留的同事,和那群一直支援著我的忠實聽眾。
至於Blue,我給他留了一封信。
那其實是一封空白的信,因為我不知道該寫什麼。因為我明白,寫和不寫,一樣都會傷他很深。
我寧願在心裡和他說一聲:對不起。
我們去了鄉下,一個滿是山滿是樹滿是田野的小村莊。
樓昱說:“跟我走吧,我用自己最後的一點錢在鄉下買了一座別墅,我們以後就在那裡生活,兩個人安靜地在那裡生活,好不好?”
我微笑著點頭:“好。”
樓昱也笑,又問我:“你什麼時候可以走?”
我說:“明天,我去辭了工作,我們即刻就走,行嗎?”
樓昱點點頭。
我起身準備去買菜做飯,樓昱忽然又拉住我的手,眼睛卻不敢看我,問道:“你真的,真的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
我回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你聽著,樓昱,現在除非你以死相逼要和我分手,否則,我決不再離開你。”
我們在鄉下的生活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除了一開始有些不大適應水土,交通、通訊和商業交易比較讓人尷尬以外,現在我們基本上對在鄉下的生活遊刃有餘了。
我們的生活還算得上愉快。這個小鄉村不僅小,人家也沒有幾戶,但這些人都挺友好,閒暇時也偶有往來,他們大概看出了我和樓昱的關係,卻也從沒多說什麼,依然願意和我們繼續交往,這讓我和樓昱都感到了真心的喜悅。
更多的時間裡,我都會推著樓昱在鄉間小路里散步,去看別人田裡的莊稼,去看隱藏在森林裡的湖水,在湖邊坐上一整天,看幽幽靜靜的湖水泛起漣漪,聽林中蟲鳴鳥啼,這種情景下即使兩個人長時間沒什麼話說也不覺得枯燥。
後來我也學著別人一樣在花園裡種一些花草,也種蔬菜,後來還養起了雞鴨。每當我鼓搗這些農事的時候,樓昱就坐在輪椅上一聲不響地看著我勞作,表情平靜而安逸,我看得出他和我一樣都很享受目前這樣的生活。
來到這裡以後,我才發現城市真的太過嘈雜喧囂,太多的燈紅酒綠,太快的生活節奏,這些東西往往都很容易讓人的真心需求被某些物質所遮蔽,讓人誤會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東西。其實正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