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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半抱地弄起來,做了總結:“就住這兒吧,我會讓她喜歡我的。”
周夫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我們守在醫院的時間越來越長,現在基本是一整天都要在醫院。
周啟崇有心思跟我玩笑,但其實更多的時間都是在看著他母親發呆。
他隊裡有急事,沒辦法像往日那樣請假。我一個人去守周夫人。
我到醫院的時候周夫人午睡還沒醒來,癌痛時時刻刻折磨著這個性情有些剛烈的女人。
她躺在床上,又瘦又小,面若金紙,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抑制不住的呻|吟。
周夫人在醒著的時候從不會表現出她沉睡時的這種脆弱。她醒著的時候總是儘量讓自己顯得精神很好,即使不得不時時吸氧,也要拉著周啟崇說很多話,說她不後悔當年那麼早就跟他爸離婚,說她早些年剛離婚時因為工作忙沒顧得上週啟崇的愧疚,說她不論怎樣,希望周啟崇跟我好好過下去。
她現在的止痛片已經增加到三片,但我現在在翻查她的小藥瓶——她又偷吃了一片。
我皺了皺眉,拿不準要不要告訴給周啟崇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小沈啊……”她躺在床上疲憊地笑了笑。
我知道她剛醒來時都需要多吸些氧,否則不舒服,於是幫她把製氧器開啟:“阿姨,你昨晚很疼嗎?”
周夫人臉上露出些尷尬的表情:“別告訴啟崇。”
那止痛藥吃多了就會便秘,還會昏沉沉的。
我有些難受:“他早晚會知道的。”
“我早晚得吃那麼多,你們總擔心我會加大藥量,誰又最後不是吃到那個劑量呢?早吃晚吃都一樣,還不如讓我舒服點。”周夫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擺擺手,讓我把製氧器再開大些。
我道:“周啟崇早晚得知道,為什麼不現在讓他知道呢?”
周夫人愣了愣,無奈道:“你這孩子。”
我把東西放下,輕輕把她扶起來坐著:“周啟崇隊裡有急事,請不了假——要看電視嗎?”
周夫人搖搖頭,坐著看我收拾換洗的東西,半晌後笑著問我:“你媽媽知道嗎?”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撓了撓頭:“呃…我以前跟她說起過一些,前幾天她跟周啟崇打電話說要來帝都。”
周夫人也嚇了一跳:“哦,”她想了想,笑起來:“這樣也好。”
我們兩個又沉默下來。
一會兒後她衝我手上抱著的程式語言資料揚了揚下頷,開啟新話題:“那是什麼?——你們年輕人總是那麼忙。”
“程式書。”我朝她揚了揚書的封面:“又開始疼了?”
她輕輕動了動:“嗯…不是。”
我觀察了下她的表情,終於意識到怎麼了,出去找護士來扶她去廁所。
周夫人去廁所的時候,病房裡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年過不惑,身材高大,花白的頭髮,雙眼炯炯有神,眼眶深陷,鼻樑高挺,眉間有一道因為常皺眉頭留下的印子,嘴唇微微抿著,看起來像是曾經英俊瀟灑過。
他跟周啟崇長得太像了,我甚至只在第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誰。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峰很快隆起來,半點兒不客氣地問道:“你是誰?”
“你好,叔叔,我是周啟崇的朋友。”我站起來答道。
“哦,”他的顏色緩和下來:“他媽呢?”
“阿姨去洗手間了。”我說著,有點不確定是不是能讓他進來坐下——周啟崇跟我很明白地表現過他對這個“風流老爸”的不喜,周夫人當初跟這個男人離婚也是直接上到法院的。
但是男人很自然地找地方坐下了:“啟崇來了沒?”
“沒有,他有事。”
男人不太滿意地撇了撇嘴,然後終於自我介紹:“你跟啟崇關係不錯吧?——我是周啟崇父親,你叫我周伯伯就好了。”
我乖乖叫了他一聲“周伯伯”,他顯得很高興:“啟崇還在部隊?他打小兒就聰明……那時候叛逆,我送本來打算他去經濟,他給我偷偷報了軍校!”
他說起這件事就咬牙切齒,我有點忐忑,因為當初周啟崇報名時就跟我說他不想理他這個爸,是我建議他要麼出國,要麼去讀軍校。
所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算來算去,應該是我。
周老先生年輕時風流瀟灑,又趕上剛剛開放的春風下海,財貌雙全,於是家中紅旗半倒,外面彩旗飄飄。周啟崇小學時候有好幾次在街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