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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問：“想銷燬證據？”
周啟崇靜靜看著我，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淡淡道：“或許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坦誠道：“我不能現在走，周啟崇，”我指給他看電腦：“程式變小了。”
他皺著眉，顯然並不完全理解程式變小有什麼更深刻的含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懷疑程式聯網的時候，並不只是將它存在其他地方的部分收回來，還有將自己的核心資料庫上傳。”
周啟崇緩緩眯起眼睛，食指輕敲褲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張全走進來：“已經派人去問了，定時｜炸彈的估計時限還有兩個多小時。”
我將我的猜測告訴張全。
張全也沉默了。
核心資料庫之於智慧程式，就像心臟之於人類。
智慧程式的自我保護意識促使它時時刻刻警惕著所有人靠近它核心資料庫的人——所以它的選擇是，透過難得的聯網機會盡力將自己的核心資料庫上傳至雲儲存，反而將自己剩下的部分留下用於打掩護。
它很聰明。這一點，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肯定過。
只要核心資料庫還在，它早晚可以重新回來——它根本不相信人類的計算機能為它保守住它的“心臟”，它的世界是網路，從始至終也只相信網路。
“你能破解雲儲存的加密，把核心資料庫刪了嗎？”張全問道。
我看了周啟崇一眼，周啟崇也看向我，目光沉凝。
我靜了片刻，揚手衝周啟崇比了個“三”的手勢，周啟崇扯了扯嘴角，沒有再阻止我。
我坐到電腦面前，活動了一下手指，深呼吸：“我試一試。反正還有兩個小時，不行就跑吧。只要查到它的雲儲存位置，以後隨便找臺機子攻擊，把它刪了就好了。”
我瞄了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暗暗計算了一下，開始在程式編輯器裡編寫。
我手上除了有一個程式編輯器，所有的程式都只能自己來寫，為了儘量快一點，我讓周啟崇回家把我的筆記本提過來。周啟崇不願意離開，然而事態緊急，只得警告我一番後火急火燎地回去。
要查程式上傳的雲儲存並不難——尤其在我發現這個雲儲存就在中央電塔的區域網內的時候，難的是破解加密。
智慧程式不僅上傳了自己的資料庫，還把這個雲儲存的加密演算法改了。
若不是我從一開始就同它處於對立的立場，我一定會佩服它的機智。
所有曾經寫的軟體都不在手邊，新的加密演算法弄得我有些精神分裂。張全看著滿屏的程式碼和數字也是近乎崩潰，轉身出去求援了。
周啟崇趕回來的時候，我剛把外層的兩個函式算完，頭昏腦脹地要去開機，周啟崇拍開我的手，指著開機的動畫：“開了開了，我來的路上就幫你開了。”
他說著低頭看看我，神情看起來因為趕路有些氣喘：“了了，還有多長時間？”
我側頭看了眼時間，道：“差半個小時還弄不完就讓拆彈專家來把主機直接拆了吧——其實不拆也沒關係，重要資料我都拷到這個上面了，在電腦裡的那些部分也已經刪了。”
他聽到這樣的說法，顯然放心了不少，以指颳了刮我的側臉：“一臉汗。”
我笑了笑，騰出一隻手來在他頸後摸了摸，順手擦在他衣領上：“你還不是。”
有了原來寫的程式，破解密碼快了許多。
不到十分鐘，所有的加密層破解，電腦上突然跳出了一個對話方塊：“機器稽核中，請稍後。”
“機器符合，准許進入。”
我僵住了，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我萬萬沒想到，智慧程式的最後一道防禦竟然是機器繫結——這就意味著，只有這臺機器可以進入這個雲儲存——這臺機器不可以被毀，若是被毀，便再無可能進入這個雲儲存區。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為什麼會更那麼晚……以後碼字的時候再也不泡吧了…原諒我麼麼噠
☆、最終抉擇
資料庫正在分析生成新程式，注意到我的進入後，很快對我放出兩個試探性的病毒攻擊。
騎虎難下。
我若是不立即繼續下去，這個程式很快就會透過資料庫自己“重生”，我父親的三十年、國安、軍方和我自己的努力都將全部白費；我若是繼續下去，卻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在炸彈爆炸以前完成任務，全身而退。
我來回舔咬著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