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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時,他便矢口否認。
我記得高中三年給我的記憶很少,但所有印象深刻的記憶都跟沈江佑有關係。
比如陪伴我的除了題海就是他清冷的聲調,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咬字清晰地拐著彎罵我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期末時他收到一封情書,我剛到班上就看到那個粉紅色的信封張揚地放在我們桌上,封殼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我忍不住好奇,在他來之前,悄悄把情書拆開來看,打算在他來後好好鄙視他一下。
信的內容詳細描寫了一顆萌動的春心,還包括許多我不知道的沈江佑的小習慣,寫得好像她跟沈江佑有多麼熟悉一樣,字句纏綿,最後還祝他高考順利——這種土到掉渣的告白方式,也不知是哪一個青春萌動的少女捧著心想要在畢業之前放肆一次。
但沈江佑居然無視了我所有的吐槽,認認真真從頭讀到尾,一字不落,還隨口說了一句:“字寫得挺好的,但為什麼不寫名字?”
我心頭無名火起,不知為什麼就想刺他一下:“難道你還想知道人家的名字,趕在畢業之前脫離處男單身?”
沈江佑聞言,眯起眼睛冷冷地看我,薄唇微翹:“私自拆閱別人的信件,你怎麼還有臉來跟我表彰你的豐功偉績?”
怒火登時爆炸,我跳起來道:“哈!反正我是不會想在這種時候對什麼女孩子下手!”
全班都靜下來看我們。
沈江佑放下筆,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只有齷齪的人,腦袋裡才會總是充滿齷齪的思想,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那麼著急地證明自己真的缺乏起碼的教養。智商本來就不高,還一天到晚要拿著你的情商糟蹋。”
我從沒有那麼厭惡過沈江佑的口才,厭惡他無論怎樣都無動於衷、保持冷靜的模樣。
於是我愈發想用最惡毒的話去讓他發怒。我們吵到後面差點打起來,終於有人上來拉架——實際上,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瞎激動,沈江佑一直抱著手冷靜地說話,頂多只是聲音比平時大了一些。
我意識到這一點,渾身上下一陣冰涼,將手上的書本隨手一扔,轉身出教室。
那是我在和沈江佑熟起來後,第一次逃課。
我去打了整整一天的球,晚上去網咖裡發洩。
我玩到半夜才翻牆回宿舍。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把一個人壓在床上吻得難捨難分,越吻越難耐,於是放手摸上去解那人的衣服,結果那個人忽然一把推開我,罵了一句:“周啟崇,你是蠢嗎?”
我一下子驚醒,摸了摸褲子,目瞪口呆。
這種口氣、這種聲調和聲音,只屬於我那個同桌。
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然後就聽到對床的舍友吐槽:“臥槽,周啟崇,你動靜夠大啊。”
幾個人很快都醒了,弄清發生了什麼以後,哈哈大笑地嘲諷我,然後開始講葷段子。
我則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去網咖包了個房間泡在裡面心不在焉地打遊戲,副本失敗第九次後,我終於咬著牙在瀏覽器搜尋框裡輸入了“同性戀”三個字。
一整天看下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最後只願相信網友給我的答案:只是因為相處多了,太過熟悉。
然而,沈江佑並沒有至此從我的夢裡消失。
他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夢的情景也越來越旖旎。有一次我竟然直接看見他裸著脊背趴在床上,像一尾光潔的魚,他眯著眼看我,眼角有些發紅,懶洋洋地啞著嗓子說:“閉嘴你,周啟崇。”
我醒過來以後,不僅發現褲子溼了,還開始流鼻血。
幸好只有我自己得見我這樣丟臉的樣子。
後來有新的事情轉移了我的注意,我才總算沒被“沈江佑”弄得差點精神分裂——周為國回來,希望我能考經濟專業,可我不願意,我不希望再跟他扯上關係。
我又一次回到學校,沈江佑不怎麼理我,直到我用周為國的話題引他發表評論,他才終於正眼看我:“別為你爸選什麼或者不選什麼,多大的人了,難道還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賭氣耍賴嗎?”
他說得很有道理,我開始正兒八經考慮自己未來的路。
後來我總算找到個可以完全脫離周為國掌控、又很感興趣的地方——
那天我趴在桌上看沈江佑寫字,順手幫他換了支筆芯,忽然脫口而出:“好學生,”話已出口,舌頭完全守不住,萬不可能收回——儘管我意識到這話似乎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