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歌了。
他關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燈,只留下柔和的壁燈映著寬廣的包廂,一切都有些朦朧起來。
遙光唱歌並不難聽,之前寫的“會很難聽”完全是謙虛。
巨大的螢幕上MV下方的歌詞伴隨著抒情的吉他聲一行行緩緩的劃過,他看著遙光站在點歌機旁,拿著麥克風望著螢幕,低聲吟唱。沒有歌詞,只有一個音節,然而每一聲,每一個迴轉,都要比詞句來的還要豐富深切。
溫和的嗓音所唱出的旋律在緩緩流淌,充盈著整個空間,充盈著他的世界,將他溫柔的包裹在其中。
他望著遙光,就像用視線也將對方包裹起來。其他的一切都恍惚起來,只剩遙光。
歌聲漸淡,一曲唱完。遙光放下麥,側過身,笑著,看向他。
他的世界靜了下來,只有這個人的笑臉。
昏暗的空間下,淡黃的光映襯著,溫柔美好,只為他一人。
那一刻,整個世界,只有他們了。
之後他一下午都在聽遙光唱歌。
他一直看著遙光,聽著那無歌詞的旋律,想著如果遙光能說話,會怎麼樣。
也許能唱的更好。
也許有更頻繁的和同學好友來這。
會有更多的人認識他。
遙光長的不難看,能“說”會道,性格又好,會吸引不少的人。
會被不少的人喜歡。
若是那樣,他是否還會有現在的這份待遇。
而現在,他的待遇其實也沒有多特殊。
他的大腦在那刻似乎很清醒,事實上是更加的混沌,完全自我中心的思考。
他覺得這樣就很好。
遙光啞了其實很好。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介意打斷對方胳膊腿讓對方一輩子都不能離開。
這個人,在他眼裡,在他腦中,在他心裡,已成為一個難以言喻和割捨的、近乎神化的存在。
也許是依賴,也許是好奇,也許是佔有慾,也許性慾,也許是得不到所以想得到。然而不論原本是怎樣的意義,不論回過頭的理性思考,在那個當下,經過認知系統模糊不清的加工處理後,就是一種傾慕。
一個十六歲少年的狂熱傾慕。
一想過幾天遙光就要走了,錢生坤更是沒事就跑去找遙光,包括週末遙光教素描課他也跑去。
小小的畫室在陰面,沒有空調,頭上的吊扇不快不慢的轉著,以免吹飛畫紙。門開著,門口還擺著架檯扇,將客廳的冷氣往裡吹著。幸虧也只是坐著不用亂動亂跑,還算可以忍受,要不然怕是要滿身汗。
但明顯沒有涼爽的空調房好,錢生坤自己也不知道跑來幹嘛,他又不是來學素描的,就無所事事的坐在門口不遠處吹著風扇,眼睛盯著遙光轉。
他一來,遙光還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反對。只是在本子寫如果嫌熱就到客廳坐。
他坐了會兒,就去客廳涼快了。
這回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坐在那看報紙,見了錢生坤後問東問西了幾句。錢生坤被問得有些不耐煩,就又回畫室去了。
他坐回去,繼續看遙光。
他看著遙光站在一個女生旁彎腰在畫上比劃著,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那女生十七八,長的可愛清秀,長長的直順的頭髮紮成馬尾,看著正在被比劃的畫,又時不時側過頭瞄一眼就在一旁的遙光,抿著唇,眨眨眼睛點點頭,目光又閃爍著挪到了畫上。
唇角的弧度隱藏著靦腆的竊喜。
錢生坤心裡咯!一下,緊繃著唇眯著眼就緊盯著那女生了。
畫面突然變得無比清晰。
遙光對著女生的微笑、因為俯身指畫而被拉近的兩人的距離、女生對遙光揚起的笑臉。
扭曲的憎惡一瞬間在胸口滋長。他甚至憤怒惡心到不知道這是對誰而產生的,也許就是對眼前看到的所有。
他想將一切都撕裂,但這不足以讓他洩憤。他的憎恨怒意無盡到沒有任何一種方法能讓他宣洩出來。
過分的氣憤讓他無法產生任何動作,他就那麼盯著遙光,看著遙光笑,看著遙光直起身,又轉到另一個學生跟前。
太近了。
笑容太多了。
太……
原本正常距離、正常的表情、正常的畫面,在他的眼中全成了不正常,不管對方是誰,只有他看到遙光在別人旁邊,遙光對別人笑,他就不舒服。
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