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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陳浩那小子瞎說,他是和女朋友太甜蜜了。哎,接著,這是我昨天去買的東西,算是這裡味道不錯的特產了,留下你們嚐嚐。”
李目從包裡取出幾包自己昨日買下的零食,扔給陳思奇,接著又轉向一旁安靜看著兩人說笑的張文。
“張文,南方夏天有一陣子會降溫,你要注意一點,別生病了。”
張文聽完只點點頭,朝他笑笑,而陳思奇又誇張地做了個表情,被李目與陳浩歸為了同類,大喊冤枉。
當李目坐在回B市的巴士上時,正好太陽的餘輝打在了車窗上。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莫名地興奮跳動著。一個月,一個月已經讓他覺得夠久了,每天晚上在床上都會輾轉反側想念那人。因為考慮到家裡的經濟情況,李目和李即都沒有買手機。這樣一來,當李目思念之情氾濫的時候,即使想發個簡訊問候一下也沒有途徑。而今天,他不再需要那樣的文字表達,不久之後,他又能再次見到他了。這樣想著,感覺窗外的事物也跟著自己的好心情飛揚起來。
阿即09 '兄弟年下,生子'
可是,這一個月後的見面卻並不是李目想象中的那樣。
他提著沈重的行李,腳步如飛地開門進屋時,正好是晚飯時間。平時立即這時候要麼還在鞋鋪裡,要麼已經回家正在做飯。可是,當他發現屋子裡空蕩蕩自然推開臥室房門時,卻赫然發現李即此刻正裹著棉被蜷縮在床上。李目的心臟好像也因為這幅場景漏跳一拍,儘量壓制住內心的驚慌,放下行李疾步走過去。
他俯下身,李即似乎已經睡著了,一雙眉頭緊鎖著,臉上滿是虛汗。平時習慣仰睡的他此時卻面朝一側,整個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著,臉色也不好看,嘴唇更是失水般地乾裂了。
李目一看就猜想哥哥一定是生病不去醫院硬熬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心裡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一天回來,後果會怎樣。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思緒,確認自己足夠冷靜之後,李目俯下身輕柔搖晃他。
“哥,李即,醒醒,我回來了。”
他的語氣很輕柔,像怕驚嚇住他一樣,眼裡盛滿的也儘量是開心溫柔的顏色。李即眼皮動了動,身體慢慢地舒展開,嘴裡難受地呻吟一聲。
他是下午實在難受的不行才提前收攤下班的,午飯也沒怎麼吃,渾身無力、手腳發虛,想著在床上躺躺睡一覺應該就好了。卻不想一直昏睡到現在,身體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樣,惹得頭也跟著突突地痛了起來。他被一陣小幅度的搖晃弄得迷迷糊糊地醒轉,勉強撐開眼皮,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臉孔,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弟弟放假的日子。沈重的頭腦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半,連忙爬起來,口裡卻乾渴地不行。
李目看到哥哥醒了,才鬆了口氣去扶他,心也隨之放下了。
“小目,你還沒吃晚飯吧?哥哥這就起來給你做去。”
他說罷就當真要下床,腳還沒沾上地面身體就不由一晃,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李目也是一驚,心裡有些難過,趕忙扶著他的肩把他重新按回去,看到他頭髮有些亂又順手幫他理了理,然而這個動作卻讓李即緊張地僵直了身體。李目察覺出他的不自在,停下手,這才低頭認真地看著李即的眼睛,心疼道:
“哥哥現在很難受對不對?你先休息,晚飯我去做。”他嘆息般地說完這些,語氣甚是無奈,“看著你難受的樣子,我不會比你更好過的。”
說完他也不去看李即的神色,沈默著把李即的手放進被子裡,卻意外碰到他已經出汗變潮的睡衣,不由擰起眉頭。起身去衣櫃裡拿出另一套,又去浴室裡放了點熱水,才又走到床邊。
這整個過程中,李即的目光都愧疚地跟隨著他的身影。李目剛才流露出的難過失望卻早已消散,他臉上掛上了溫柔的笑,好像剛剛的情緒只是李即的幻覺。李目坐到床沿,像家長般對著李即鄭重道:
“衣服出汗潮了,穿著不舒服,起來換一套吧。”
李即這次沒有再說任何推拒的話,兩臂撐著床坐起身來,乖乖地把上衣脫了,露出蒼白的面板。李目卻沒有馬上把衣服遞給他,反而把毛巾在熱水裡浸溼後擰乾了,要幫他擦身。李即頓覺羞愧,想接過弟弟手裡的毛巾。
“小目,哥哥自己來就行!”
兩隻手在瞬間碰觸到一起,像有電流般流過李即的身體,他想迅速收回,卻不料被李目順勢緊緊握住。李目毫不避諱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屈服般笑了起來。
“你這個做哥的老把自己弄生病,你來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