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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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四五個人來,尹若寒一馬當先,率先跑到韓越之面前,一拳打到他的肩膀,然後笑嘻嘻說:“好小子,快叫師兄。我終於也升級成長輩了。”
他喊得韓越之有點呆,還是楊文晴把他拉走,一臉笑意說:“越之,恭喜你加入我們,以後再也不許見外了。”
韓越之無意識地點頭,這才慢慢醒悟過味來,然後小心看向夏銳翔,見他嘴角帶著笑慈祥看著自己,心中這才平靜下來,然後意識到剛才都是自己嚇唬自己,不由好笑,心想回去和李慕說的時候,一定不能叫他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
倒是夏夫人難得溫柔一把,拉過韓越之對他語重心長:“越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都記得和師母說,要是你師父欺負你,我去幫你欺負回來。”她賢淑沒兩句,馬上露出本性,對韓越之擠眉弄眼:“你看我說的多準,你早晚有一天要叫我師母,快,現在叫一個。”
韓越之被她鬧了個大紅臉,張口叫了“師母”,然後就被尹若寒逼著叫師兄,他卻死活也不肯了。
之後的週末,衛凌匆匆趕回本市,加上韓越之的父母,還有第一次見的夏銳翔上初二的寶貝女兒,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吃了飯,然後一行人去了夏銳翔的家。
這個棋壇裡的頂尖國手,住在很普通的樓房裡,三室一廳的房子面積不大,但很是乾淨,家居顯得有些陳舊卻透著別緻,牆上的字畫和藤几上的棋盤沉澱著濃濃的古意。
韓越之現在都記得,當老師開啟那間書房,皎潔的月光灑了滿室銀輝,靜穆的硃紅家居閃著華光,一副六寸棋墩擺放在視窗下的紅木塌几上,瑩潤的棋子三三兩兩落在棋坪上,彷彿等人佈下絕妙的局。
韓越之聽見自己的心,鼓動著,叫囂著,催促著他的腳走進去,進去捏住那美麗的棋。
就在這間充滿了棋味的書房裡,夏銳翔喝下了韓越之親手奉的茶,同樣在這裡,韓越之接過了代表新銳流派關門弟子的新銳扇,潔白的緞面上,夏銳翔親手寫的韓越之三個字瀟灑隨意,活潑靈動又不失大氣,像極了他的人。
韓越之看著黑板上老師比劃著板書,手裡不由自主在筆記本上劃拉,有些肆意的筆體,寫出了師傅對他的期許和教誨:“入我之門,定當終身奉棋,行正坐端,堂堂立於人前,不負我新銳之名。”
從那一日開始,所有奕林之人,皆知穩坐天元寶座八年之久的夏天元收了最後一位關門弟子,姓甚名誰皆不知,僅僅知道,此人十四歲初學棋,以其過人之天資,受夏天元之讚賞,一年之後,終破格而收入門下。九月的《圍棋週刊》都用了少許幾筆,不鹹不淡討論了幾句,無奈老夏及其入段弟子口風太嚴,最終無從得知。
此事一出,有嫉妒羨慕的,也有好奇猜測的,甚至有記者去祥瑞道場蹲點,一時間道場生意好到極點,很多業餘棋友都會時不時過來,想要會一會這天縱奇才的關門弟子。這些韓越之概不知情,那幾天他正軍訓,關在學校回不了家,一放假,就趕忙跑回家,和李慕討論棋聖盃各段優勝賽棋譜去了,根本沒有時間回道場。
對於《圍棋週刊》或者《棋藝》這類雜誌,韓越之只是偶爾在道場看上一看,還只翻看當月的重大比賽棋譜,其他地方,他能認得封面人物已經很不錯了,更別提有時間去看其他小版塊八卦。
在棋壇引起軒然大波的十五歲關門弟子一事,對於這位當事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波及到,卻也是個奇蹟了。
高中開學的第一個月,韓越之一直沒有回家,一是還不太適應過快的課程,還有一點是,連他都覺得學習也開始艱難起來,學科很多,難度加深,即使是他,也要好好用功的,他不想一開始就落到下風。
週六是要上課的,韓越之每次打電話說週末準備過去道場,都會被尹若寒以各種理由拒絕,或者叫他直接過去師傅家,韓越之不疑有他,依言行事。
其實做親傳弟子,倒是和過去一年的道場生活沒有多大區別,夏銳翔本就對他指導耐心,師兄弟們相處融洽,學棋氣氛依舊很好,只不過他們之間,多了些親人的互動,感覺更加親近,韓越之也因此更加用功,每每晚自習時,如果作業寫得快,多少都會抽出些時間看看棋譜或者定式手筋,這個方面他還很薄弱,不能下棋的日子,都是自己多看些書。
有一次看管自習的化學老師發現他看課外書,拿過一看,卻是本有些古舊的《桃花泉弈譜》,有些泛黃的書頁裡都是一張一張棋譜,裡面的封頁上蓋著校圖書館的戳,老師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只得把書還給他,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