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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兒握回去,這又讓南方覺的他的情緒和胖子當年是不一樣的,可是到底不一樣在哪兒,他又說不出來。他就是覺著對於他和豆包來說,能展望的前景都是兩個人的,而對於胖子來說卻是一個人的。
可長情這個詞兒用在王胖子身上絕不為過,起碼秦聰樑子大劉,包括南方自己都這麼覺著。誰都知道哪怕最後說開了,恢復了以前幾個人玩玩鬧鬧的身份關係,胖子心裡那點兒東西也不可能抹去,只能說是更深了,可以胖子拙略的掩飾技巧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只是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道沒法改變,乾脆就當它不存在。
如今出了這麼個事兒,胖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南方站在秦聰面前,平白生出一股子不知所措來。
“來了……”秦聰看見南方,隨便抬了下下巴算是招呼,語氣裡帶點兒意猶未盡的意思,半是疑問半是嘆息。
“嗯。”南方點了下頭,把豆包推到秦聰身邊兒,自己進了屋。
這屋子裡的味道並不好聞,到處都是消毒水和傷口散發的那種氣味兒混合的味道。胖子整張臉都毀了,兩條腿一條鋸斷了,一條被石膏繃帶固定在床頭,死不了,卻也就剩下半條命。南方慢慢走過去在床頭坐下,胖子睡的很不安穩,看起來昏昏沉沉的,沒人叫的話根本醒不過來。
屋裡一直在打哈欠的小護工識趣地退了出去,等南方走上前坐下,她才敢離開。
南方坐在那兒,今天的陽光不太好,不甚分明地照在白床單上,南方一手扯著胖子身上的被子,慢慢俯身到他耳邊喊了一聲,聲音很輕,卻是貼這耳朵傳過去的,胖子臉上是大片的傷痕,裹在白紗布裡頭,整個臉上只剩下一雙眼睛。等這雙眼睛慢慢睜開,屋裡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南方盯著那雙眼睛,突然就有種特別想轉開視線的感覺,而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握住了胖子放在身側的手。
“人瘦了,連手指都變細了。”南方笑了一下,這笑裡意味不明,他不想讓胖子看出來他的情緒裡有同情,可是這種氾濫而無法自制的情感,此時難以被忽略和驅逐。
胖子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南方抬手在旁邊兒放著的小暖壺裡倒出一杯已經微微有些溫涼了的開水,拿棉籤沾了,一點一點抹在胖子有點兒蒼白失水的唇上。
胖子不太能說得出話來,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嘴唇動了動,看著像是個笑。南方也衝他笑了一下,突然湊到他面前說:“你要是答應能趕緊好了,咱就告訴你個秘/密,絕對勁爆,要聽不?”
胖子沒什麼反應,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南方知道胖子的意思,他從小就愛拿話撩撥人家,這次也不外乎如此。
“呵呵,我對我兒子特有想法,還特不可救藥義無反顧!”南方故意誇張了語氣,末了悄悄湊到胖子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了一句:“和你一樣啊。”
和你一樣啊,有點兒像是感慨,又有點兒像是嘆息。南方覺得自己能理解當初胖子的心情,沒一點兒炫耀或者奚落的意思,就像是兄弟幾個曾經沒事兒坐在一起討論自己喜歡什麼樣型別的女人一樣,很隱/秘,卻很痛快,沒一點兒不可告人的,也沒把對方當成那個不可告的人。
王胖子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兒,立刻被南方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笑了一下,一隻手搭上胖子的肩膀:“你這是以為我騙你呢?那你信不信?”
胖子胸口從剛才開始積著的那口氣撥出去,終於發出一個不甚清晰的單音:“信。”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信就是信,胖子就是覺著,哪怕你說喜歡的是阿貓阿狗呢,這麼多年的情分,半點兒都不摻雜懷疑,除非你說你喜歡我了,才要考慮一下,那些沒有用的同情心,看起來好像是很感人,可實際上卻在慢慢的磨平稜角。
而南方就像是事先知道他會這麼說一樣,就跟當年似的,胖子最先來找他,而如今,他也最先告知胖子,沒什麼公平不公平回報不回報的,當然也預示著他們將永遠是這樣兒的,進不了了一步,更退不下去。
胖子的臉上都是包著的,可惜看不到表情,不過南方覺著,如果看得到的話,也許面前這個肉厚腦滿,總是腆著小肚子的胖子應該是痞痞地笑著的,而每次對著他的時候那笑裡還帶著那麼點兒萬中之一的靦腆。或者這會兒笑裡還會帶點兒揶揄和鼓勵,就跟當年他對著胖子做出的表情一樣。
後來南方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這會兒躺在床上的是秦聰或者樑子大劉中的任何一個,那他的探望會不會還如此重要,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只不過胖子是特殊一點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