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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跟我死在一起。
吳鈞成面罩寒霜,在心裡惡狠狠賭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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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宇翔剛想著會下雨呢,雨就啪啦啦地來了。
彼時他剛從方巡屋裡出來,正打著計程車去汽車站。
方巡在一個新開盤的大廈買了兩層樓,要建辦公室,請齊宇翔這個曾經頗有名氣的設計師來操刀設計。
齊宇翔當然同意,這是他的老本行,而且方巡給的價碼豐厚,誰也不會嫌錢多。
他在Z市呆了幾天,除了跟方巡的團隊一起研究圖紙外,閒暇時間就去琢磨各大餐廳的招牌餐點,打算回去做給謝南城吃的。
想著謝南城笑的模樣,齊宇翔開心不少。再加上這一場沁涼的雨,一層秋雨一層涼,多下幾場後,這連綿的酷暑就會退場吧?
天陰的厲害,轟隆隆打著悶雷,閃電劈裂天際一般耀眼。明明是下午,卻黑的跟要入夜一樣。冒雨跑進汽車站,衣服都溼了不少。
票買的很快,齊宇翔進站坐車,想了想,又給謝南城發了一條簡訊。沒多久,車子就在高速路上頂風冒雨往H市行進,玻璃被大雨打的啪啪作響,搖搖晃晃像天地之初的諾亞方舟。
齊宇翔發呆,突然覺得從出生直到死亡,生命的軌跡就若這麼一趟前行的班車。有的安全到達,有的偏離終點,有的會背道而馳,更有甚者直接車禍了。
這麼多紛紛擾擾,只很多事不在乎了,才能活的豁然開朗。
他把腦袋抵在後座上,閉上眼睛,良久才回過神,隨著車子一搖一晃的開始算賬。
餐廳運營一般,盈利有限,他是第一次做這個,好多成本都沒有算進去,而且突發狀況總比預料的多。謝南城的工資也就那樣子,兩個人生活,總要做些長遠打算的。齊宇翔這次去Z市,除了做設計以外,還預計給方巡新買的地皮投資,在那塊地上跑了好多趟,皮都曬掉一層。
齊宇翔骨子裡是個懶人,懶得操心懶得動。他跟吳鈞成一起的時候,由於吳鈞成是個掙錢狂,他更懶得再去機械地增加存款數額,遂早早隱退,帶著自己的錢去遊山玩水。他現在對工作依舊沒多大興趣,可生活畢竟不再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他要養家,要好好照顧謝南城,要對自己的伴侶負責。
謝南城……齊宇翔皺眉,簡訊發出去好久了也不見對方回覆,難道是還在上課嗎?他背過謝南城的課程表,課不多,但課題不少,有時會熬到很晚才回家。
不知道帶傘了沒有,齊宇翔揉揉臉,看了看時間,給對方撥了電話。
一串優美的古典樂響起……連打了三遍無人接聽。
齊宇翔開始焦躁,窗子被大雨敲得越來越響,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轉而撥了辦公室號碼,有老師接了,告訴他謝南城下午去分校代課了。
分校離本校有一段路,不急的時候走走就到了,可是H市也是大雨,阿南不會忘記買傘吧?齊宇翔記得那一路頗有幾個大超市,賣傘的地方比比皆是,他笑了一下,阿南又不是傻的,再說可能一下課雨就停了呢。
車上放著哪個年代的老情歌,飄飄蕩蕩的,彷彿時光倒回。心裡有塊地方一直在慢慢磨痛,像長智齒般,堅、硬如石頭,慢慢、慢慢地衝破血肉。
齊宇翔幾乎以為有東西破骨而出,下意識瞧向胸口,原來真的是錯覺。
把玩著胸口的掛飾,雨還不見停。
放逐像季風裡的候鳥,三三兩兩、裹挾著漫天風雨,露在懸崖、停在心上。足夠震耳欲聾卻未走火入魔,齊宇翔不解,車子怎麼這麼慢呢?
第四十五章
老天漏瓢了吧;吳鈞成恨恨咒罵,他的車在高速上熄了火;此刻正非常二屌地被困在路邊。
高速上是嚴禁停車的;不得已;吳鈞成冒雨下車,站在路邊等交警隊來把車拖走。
高速上車流如注,都因大雨減速不少,一輛輛小心翼翼地在眼前來來去去。吳鈞成一個人站在路邊,舉著一把黑色的傘,間或躲避著輪胎高高濺起的水流。
還看見了好幾輛H市到Z市的直達車。他突然很感慨,這不就是和齊宇翔之間的距離?一個在H市;一個在Z市,不遠,卻遍尋不著。
謝南城讓他放手,可是他還有話沒對齊宇翔說。只要見一面,見一面,否則這麼吊著太不是滋味。
這麼多年,陪伴他的就只有一個齊宇翔。吳鈞成走神,你看,那人在生活中消失近兩年,日子還是照樣過了,並不比那個鬧騰鬼在身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