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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臉轉向雪霧迷濛的窗外,外面的草灘上影影綽綽有很多巨型建物,據鐵木爾說,這些是草灘上的風力發電裝置。
新疆的荒原並不是一直荒蕪的,千百年前它們並不寂寞,車子開到在白楊溝峽谷的入口時,風雪稍微減弱,鐵木爾特地將不遠處一大片覆著冰雪的山岩指給他們看,那裡其實是座古城堡,碎石沙泥夯成了堅實如同巨人鐵臂的古城牆,縱橫百米,風格深受漢晉影響。
胡風裂天,狂雪碎玉,出神間彷彿能聽到遠古的號角嗚咽響起,鐵馬蹄聲震碎了沙棗花的清香,悠悠羌笛縫合了焉耆鐵門關的模糊瘡疤,無數王朝的旌旗在時間的驚濤駭浪中莊嚴升起又悽愴倒下。
在新疆,歲月的腳步一步一步烙得深刻清晰,面對千里史蹟,萬里荒原,死生之事竟看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洪雲欺天,人們感慨歷史的浩大無垠,回首卻猛然發現,自己原來和王侯將相,國手騷客一樣,在這片無垠中竟也擁有一片立足之地。
這時候,被都市喧囂埋葬的心臟突然甦醒了過來,於是終於知道,歷史總是公平的,因為它的胸襟名叫“時間”。
離開庫爾勒城區,往西是茫茫戈壁,越野車駛過戈壁灘,荒漠,綠洲,直入輪臺,鐵木爾把他們送到輪臺和庫車之間的一個大風口處,人一下車幾乎站立不穩,面對面地說話都聽不清對方在講什麼,明明近在咫尺卻還要用喊的,那場面十分可笑。
鐵木爾說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裡面,這裡曾經是古焉耆和古龜茲的天然分界,這片死亡荒漠罕有人煙,當地人都不敢進去,他只能把他們送到這裡了。
與鐵木爾告別之後,他們繼續前進,到了傍晚,風雪漸止,但氣溫仍然低的可怕,越野車無法再繼續發動,顧陵看看時候也不早了,就讓他們清點裝備,去找就近的避風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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