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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來殺了我吧!
哀嘆過後,認命的掙扎了起來,冷水洗了把臉,還是頭疼欲裂。不敢多耽擱,我們兩個跌跌撞撞的出了門。幸好半夜路上沒人,不然旁人看見了八成以為是找不到家門的醉漢。
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時,我早在車上睡得爛熟,最後是被趙挺拎著耳朵拖下的車。
今晚急診科特別熱鬧,先是收了一起車禍,所有外科值班的從一線、二線,直到三線班全都給趕上了臺,到現在後半夜還沒個下來的。不巧又來了急診,就輪到我們倒黴。
趕緊換衣服洗手進了手術室,一看已經打好麻藥躺那裡了。趙挺主刀,我一助。其實,拜那兩瓶洋酒所賜,我們兩個的腦子都還迷糊著。
消毒、覆膜、鋪手術巾,第一刀用手術刀劃開面板,接著換用電刀沿切口深切……
趙挺的手突然僵住了,抬起頭來問:“這個是膽囊嗎?”
我一愣,“應該是吧……”
然後就聽護士插了一句,“不對,這個是開闌尾的啊。”
不會吧——————
我剛想說什麼,被趙挺一個示意全擋了回去。我不算笨立刻明白過來,這個手術行的是硬膜外麻醉,和全身麻醉不同,病人是保留意識的。我趕緊閉嘴,但願手術檯上那位已經睡過去了,沒聽見我們剛才的對話。不然……
所有的酒意頓時被嚇飛,我感覺後背的冷汗涔涔而下。
媽的!急診的哪個笨蛋居然把急性闌尾炎收進來的?這種小病早該踢到下屬的區級醫院。其實我自己都知道,這是在遷怒找藉口。
我們因為喝醉了沒醒透,一上臺以為肯定是膽囊結石,居然連B超片子都沒看到就下刀了。真要追究起來,肯定要擔上完全的責任。
雖說出不了人命,可酒後開錯刀這種事傳出去,我們兩個都玩完。
怎麼辦?怎麼辦?手中的拉勾和止血鉗抖得快直撲大地,心跳直奔120。
抬頭一看,我的眼中突然出現了希望的曙光。因為,趙挺在微笑!
你要問我怎麼隔著口罩怎麼看得出他在笑?我的回答是,以我對趙挺的瞭解,這種時候,他趙某人絕對是隻笑不哭的。
果然,他鎮定的先縫合了右上腹錯切的傷口。然後在右下腹重新開了口子,花半小時搞定那條發炎腫脹的闌尾。
下臺後,我抄起趙挺寫的手術記錄,大致意思是,因為闌尾處於特殊位,在右下腹切口沒有找到闌尾,再從右上腹進刀才順利完成手術云云。
看得我是冷汗涔涔而下,可趙挺的解釋是,靠,誰會把肚子剖開來再檢查一遍啊!
我無語,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就安心靠著姓趙的這棵大樹乘涼吧。
當第二天查房時,那個前晚被我們折騰的病人,完全信服於趙主任的說辭,並且極力感謝他妙手回春,把自己這麼特殊的病例挽救了回來。對於身上的兩道切口,此人不但毫無疑議,還認為一次手術的費用開了兩刀,實在是賺到了。
趙挺一邊微笑著說治病救人是自己分內的事,他醫德高尚醫術精湛醫風卓越就是為了造福人民大眾來的。一邊向我遞個得意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要我學著點的意思,可惜我天分不高實在學不會這等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手段。
同時,我在心底暗自警惕,別哪天被趙挺這混蛋賣了還幫他數錢,切記切記!
經過此事,我算是和趙挺徹底上了一條船,培養出了不一般的革命友情。
我們之間交情變好的事,連旁人都看出來了。具體證明就在於,趙挺的愛慕者紛紛來我這投石問路,我還不明不白混了好幾頓飯。
就連汪波也發現了,他對趙挺的嫉妒厭惡,轉變為對我惡劣的態度上。哈,反正不痛不癢,隨他去。
七月天,對於宿舍沒空調的我來說,絕對是種考驗與折磨。和往年一樣,我三天兩頭抱著被子睡到有中央空調的值班室。
“你這是在幹嘛?”某晚輪到急診二線班的趙挺,在值班室巧遇準時前來借宿的我。
“睡覺啊。”
他皺著眉頭聽我解釋完始末,果然露出我再熟悉不過的那種挑剔表情,“這種地方你居然睡得下去。”
看吧!“哈,小的天生命賤,有地方讓我縮縮身體就心滿意足了。”
趙挺再次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實在欠扁得讓人手癢。
不過,第二天我發現自己誤解了他。人,果然是種需要多方觀察才能下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