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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盡的哀傷悽清。
趙挺猛吸一口氣,站起了身。
“我明白了。你想回頭,我不會攔著你。”似乎開口想說什麼,可只是掀了幾下嘴唇沒發出聲音。
最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離開了值班室。
陡然的滿室寂靜,來得突然而迅猛。
他說他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
愣愣的想著,心中的騷動一波強過一波,想立刻追出去找他把話說好好說清楚。
可是,追過去了我要說什麼呢?還有什麼話沒說清楚?或者說,有些事情我自己都還沒明白,教我又怎麼對他說?
自我厭棄來得突然而毫無準備。
不確定他心意前,我暗自鬱悶躁動;等確定了他的一往情深,我又擔心起將面對的壓力而選擇逃避,還傷害了他;現在他剛一放手,我又陷入後悔與不甘。
我這算什麼啊!這樣子的我,連自己都討厭。
明明想了斷,卻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我等著他考慮後是否有更多的表示,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這麼痴痴的坐等了一晚,病區很平靜,護士沒來喊過。而握著的手機,也一直沒有過動靜。
天,就這麼亮了。
是這樣啊……我想笑,卻擠不輕鬆的表情。直到上了回家的長途汽車,我才留戀的放下這些心思。
那時我想,不要緊,反正回來後還有機會和趙挺好好再談。真要結束這段感情,我想是不會以這種方式的。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一晚趙挺在車中坐等了一晚,他的手機也一直沒動靜。
(41)
和前幾年一樣,過年我家和我大伯他們家,兩家人合在一起吃年夜飯。雖然這些年流行在飯店訂年夜飯,可我媽他們還是偏愛親自動手。兩家人都到齊了,我哥自然又是萬年缺席。
我哥哥回來一直是挑聖誕節假期,去年他結了婚,本打算回來補辦酒席。可是我媽那麼一病,身體弱了許多操勞不得。我哥要是回國肯定要麻煩到我媽,所以商量過後,去年就沒成行。
我這次回家一看,母親的精神真的不錯,這段日子注意了,她血壓一直控制得很穩定,看起來和發病前沒啥大區別了。不過畢竟有了前車之鑑,誰都不敢大意。
今年的年夜飯輪到大伯他們家準備,我媽省得操心。不過她還是閒不下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過年一定要有過年的氣氛,從年貨的購置到房間的清理。據我爸彙報,我媽整整忙碌了半個月,然後天天喊累,但我爸就沒明白她“忙”了些什麼。
我大伯一子一女,都已經成家。我堂姐去夫家過年,我堂哥他們一家三口帶了我小侄女回來。小丫頭念小學了,精怪得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飯桌上氣氛熱烈當然是好事,可我也有自己的困擾。每聊上個十句話,話題就要向某個特定的方向漂移,比如我大伯母開口了:“小成又有女朋友了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早呢早呢。”我陪著笑擋回去,順便趕緊將話題導回正位:“恩,這個香酥雞真好吃。”
“是嗎?我這還是在別人那學了,自己回來做的。這個訣竅就是……”
這麼來來回回的過招拆招,一頓年夜飯吃得我傷筋動骨。
如果說原來我不過是沒有主動把訂婚的訊息通知家裡,那現在則是徹底的隱瞞。如果原來我該被判終生監禁,那現在是該直接打入死牢了事。
對劉羽月,我雖然心存歉意,但有些事,再自欺欺人下去,就變成一錯再錯了。無論怎麼說,她都是我很重視的人,我絕不希望自己的猶豫不決害了她。
離開原來的環境,在家這幾天我反而漸漸想明白了些,心中有了主張。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傷害所有人。我苦笑,又是老套的臺詞,偏偏命中核心。
這麼一想,任憑我媽怎麼拷問,我堅決的守口如瓶。這點心思我還是有的,萬一讓她知道了訂婚的事,只怕明天她就要去訂喜糖、喜蛋了,順便通知所有的親戚好友。到那時,就算我不想結,也會被逼著隨便拖個雌性生物去登記。
在檢討自己何時變這麼狡猾的同時,我的心情卻一日低落過了一日。趙挺……一直沒來過聯絡。
每次手機鈴響,我都心情緊張的拿起來看,結果次次失望。想著過年,正好有藉口打個電話去拜年,可每次選定了號碼就是沒勇氣撥下去。
如果他真的還在乎我,應該會主動來聯絡吧。揣著這樣的心思,日子就這麼一天天拖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