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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桌旁靠窗處有一蘋小茶几,小茶几上也堆著兩三本書,還有一壺熱茶,一旁杯裡的茶水冉冉冒著白煙。
只看到阿興手擱在鍵盤上,出神的注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窗外雨滴打在青翠的綠葉上,有些直直沿著葉脈滑落了地,有些則彈跳至玻璃窗上。
「阿興,能再借我打一下電話嗎?」他聲音沙啞的開口詢問,打斷了阿興的冥想,破壞了這沉靜的畫面。
阿興倏地回過頭,似是這時才記起了他的存在。阿興在瞬間挺直了背脊,抿了抿嘴,非常不喜歡被人打擾,但阿興仍是告訴他。
「電話放在客廳,如果你是要叫車的話,電話旁的小本子裡有計程車行的號碼。」
面對他,阿興似乎還是有些緊張,但那敵意減低了。
「謝謝。」他頓了一下,皺著眉不安的爬了爬亂髮,「關於那場車禍我還是很抱歉。我知道說抱歉無濟於事,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希望能讓我幫你。」
程業誠摯的說著。但從頭到尾,阿興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他,直至他閉上嘴,都不見阿興臉上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程業見阿興沒反應,突然直覺自己說錯了話,但他卻不曉得他錯在哪裡。
雨聲滴滴答答,鋼琴演奏曲漸次激昂了起來,越發讓人感覺不安。
久久,程業才看見阿興嘴角揚起一絲似嘲似諷的笑容。
「你能幫我什麼?」
「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程業承諾。
「話不要說得太滿。」阿興向後靠坐在椅背上,不相信地嗤笑著。
「我說到做到。」他眼底有著認真的神色。
被他那抹認真刺激到,阿興沒來由地為他這樣真誠的態度感到生氣。
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可以體會到阿興的痛苦嗎?可以感受到阿興的挫敗嗎?他以為這樣認真的說上兩句,就真的能幫得上阿興什麼忙嗎?還是他真以為他是阿興萬能的天神,可以讓阿興有求必應?
阿興越想越生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眯著眼尖酸刻薄地道∶
「不要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如果我要求你跟我在一起生活呢,你會嗎?」
阿興雙眼冒著怒火,緊盯著程業又說∶
「幫我?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你一時興起說要幫我,只是因為你被那三分鐘罪惡感困擾。現在你可以說是要幫我,也或許現在我真需要幫助時,你可以隨傳隨到,但等那三分鐘熱度一過,你只會感覺到厭煩,然後開始覺得我是個累贅,最後找出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沒有必要對這麼一個殘廢的男人,你根本沒有義務來照顧。」
阿興厭惡的蹙起眉頭,掩去眼中怕被傷害的神色,繼續說著∶
「若是要這樣浪費我們倆的時間,倒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沒有必要!懂嗎?沒、有、必、要。」
「我若跟你在一起生活,你認為便代表負了責任嗎?」程業一臉平靜和氣的反問,接著又說∶「現在男男之間也是有很多人離婚的。」
「若是離婚,至少我能得到物質上的賠償。」阿興揚起下巴,雙眼炯炯,語氣隨之一轉的說∶
「何況我只是舉例而已,這事沒有討論的必要。事實是,我不需要你無謂的三分鐘幫助。」
阿興那副全神備戰的模樣,讓程業幾乎以為看見了一蘋貓伸出利爪、弓背豎毛,戒懼謹慎的望著自己。
「事實是,你不相信人,你在害怕。」程業理直氣壯的說。
阿興聞言,全身僵直,冷著臉說∶「程先生,你我交淺言深,我想你的心理分析留給自已就好,我沒興趣,也沒必要被你當作心理實驗的物件。」
程業勾起嘴角,意圖緩和氣氛的說∶「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想幫忙。」
「我說過了,沒這個必要!」阿興咬牙重複道,懷疑他耳朵和腦袋接不上線。
程業微笑著,口氣溫和的說∶「照你方才所說,我所謂的三分鐘幫助,對你而言沒什麼必要,但對我來說卻能安撫我的良心。既然如此,那何不就當你是好心,讓我有機會多少幫你一點忙,減低我心底的罪惡感,如何?」
「你、你這個人怎麼!」阿興捶了下椅把,著惱的提高了音量。
「我哈啾!我這是哈啾!擇善固執哈啾!。」他掩口連續打了三個噴嚏,另一手摸著口袋想找面紙,一邊努力振作精神和阿興「談判」。
〈十五〉
颱風來得快去得也快,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