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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說要到國外住一陣子的事嗎?」邵其劍摸摸那柔軟的頭髮,笑著說,「下星期一就要出發羅。」
展羿安點點頭,然後低下頭靜靜吃著飯菜。去那裡都無所謂,只要這個可以讓自己感到心安的人會一直都在,就好了。
嚼了幾口飯,腦海竟然不知不覺浮現那個還躺在病床上的大孩子。
在開始的時候,他一度以為是邵君颺收買醫師來騙自己的,不過在親自確認過後,發現這並不是騙局。。。。。。
若不是因為傷口裂開,也許到現在還沒發現已經受感染的危機。
槍傷不是在要害,只要及時止血送醫,不致危及性命。那槍雖然不是自己射的,不過邵君颺若因而喪失性命,倒全是自己之故。
他曾一度痛恨到想親手殺了這個人,但是在發現人中彈受傷的那一刻,持槍的手反而遲疑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死在別人手裡。
恨縱使恨,但到底是大哥唯一的孩子,也是他從小看到大,曾經照顧、心疼過的孩子。
看到邵君颺現在正在生死關頭,他突然覺得一切恩怨情仇都可以放開了,現在的他也不想再去爭什麼或討回什麼了。。。。。。
他照著原本的計劃,離開臺灣後,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是生是死,也和自己無關了。
日子在平靜中渡過,終於這一天,邵其劍收拾好兩人的行李,除了必備的東西外,他還帶上裝滿展羿安心血的手提電腦和輪椅。
坐輪椅上飛機很不方便,但是考量讓小安的行動更自如後,還是決定帶了。
他招來一輛計程車,並且留意附近沒有可疑人士的出沒。
將行李放到後車箱,小心翼翼把展羿安抱上後座,邵其劍隨後坐到旁邊,一手插在口袋裡握緊了拳頭,一手摸摸那表情木然的腦袋。
展羿安抓著他的手,抬起頭望著他,然後就把頭擱在那寬厚的肩膀上。
一直沒有再傳來邵君颺病情的進一步訊息。他知道這表示人仍然還安在,否則一幫之首驟然去世,道上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
他一再打消在離去前再去看那個人的念頭。
都說了。。。。。。已經沒關係了,不是嗎?
37
到機場還有一些時間,再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應該再去看看他才對。。。。。。
計程車在前往機場的途中,突然掉了頭。
「要下車嗎?」邵其劍偏頭詢問展羿安的意見。
展羿安獨自面對狹小的空間和陌生人都會有不由自主的恐懼,雖然車外的氣氛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舒服,不過讓他選擇的話,他還是點了點頭。
「司機先生麻煩等我們一下,大約十五分鐘就好了。」
鋪著紅磚頭的走道並不寬,而且都是上坡,不便輪椅的行動,邵其劍便直接將人從車上抱下來,一路抱著他走向目的地。
展羿安摟住邵其劍的脖子,不安地四處張望,發現四處都是聳立的墳頭,頭便低了下來,藏入邵其劍的頸項中。
邵其劍的腳步停在一座墳前,墓碑上的不再鮮豔的照片中的人看起來還沒超過四十歲,仍然看得出稜角分明的臉龐輪廓相當俊朗,帶著無以遮掩的霸氣與強悍。
把展羿安放在隔間用的小矮石牆上,讓他安穩地坐在上頭。
接著邵其劍走到墓碑前,蹲了下來。
「對不起,大哥。。。。。。」指尖輕觸著已經褪了色的照片上的臉龐,「我必須離開很長一陣子,君颺那裡。。。。。。他已經長大了,也成長得很強,不再需要有人為他擔心。」咬著下唇,在提到那個名字裡,有無可逃避的自責和羞愧。
「不過他現在可能有個難關必須渡過,我。。。。。。出於某種自私的原因,即使在他可能會失去性命的這個時刻也必須要離開,甚至。。。。。。不想為他祈求你的保佑。什麼原因。。。。。。我想你可能也知道吧。。。。。。也許你也在那裡怪我的自私與懦弱吧。。。。。。」
「不過,我還是要請你保佑他,在我們離開後,他能痊癒。畢竟對很多人而言,包括大哥,他都是很重要的。」
邵其劍背向後靠,閉起眼。過去的記載片段一段一段在腦中輪轉播放。
最後定格在與照片中男人十分相像的青年宣示佔有慾十足的表情上,不僅是輪廓有些許相似,就連性格也有部份上的雷同。
邵其劍猛地睜開眼。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