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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許寒雨剛到張家,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名字,站在大廳之中的他,微微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那給人的感覺倒是乾淨的很,兩隻手垂在身側,靜靜的站著。
“爸,我要改名。”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二樓書房冒了出來;那聲音之中帶著一抹任性,有這樣語調的孩子與他們是不同的,他們能做的只有點頭說好,而不是任性的要求其他。那道聲音傳出,原本站在他面前的人轉身看向走出書房下樓梯的孩子,笑道:“好,你要改什麼,你今天定,明天爸爸就給你去改。”
“他是誰啊?”七八歲的張中宵,是張揚的,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但是當他看到那毫無存在感的人的時候,不由的甩了甩手中的書籍,開口問道。
張佑素來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他與妻子只有一個兒子,在兒子的要求下,他去老友的孤兒院找了那麼一個看上去幹淨且安靜的孩子回來,聽到兒子的問題,他笑著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道:“寶寶,你之前不是一直吵著要我去弄個與你一樣大的孩子與你作伴麼?爸爸的好友,就是你趙姨他們一家出了事兒,這孩子沒人照顧,所以爸爸我就給帶回來了,正好你們也可以做伴。”
張佑對兒子的稱呼依舊維持著小孩子的,並且當初給孩子取名字也直接取的寶寶,因為這個孩子是他家的寶貝,但是那少年很顯然不是很滿意,在那句稱呼落下的時候,那原本毫無反應的孩子竟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稱之為笑容的表情,這是他入門之後露出的第一個表情。
而這個表情也並沒有逃過小中宵的眼睛,他有些不悅的走到他的面前,那孩子微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垂眸收斂了唇邊那淡淡的笑意,安安靜靜的站著,中宵甩了甩手中的書道:“你叫什麼?”
他的話音落下,卻沒有得到回應,那少年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中宵有些不開心,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張佑,道:“爸,他是啞巴?”
“你趙姨說不是,只是這個孩子不愛說話,你不是要改名麼,順道把他的名字一起改了吧。你趙姨說不想讓這孩子承受那個不幸的名字。”張佑看了看這個安靜的孩子,他在帶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好友趙怡的眼神明顯帶著擔憂以及疼惜,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這樣,不過張佑覺得這個孩子反而更適合他的要求。
“這樣啊,那好吧,我勉為其難。”小中宵現在對取名字有著很大的興趣,聽到這個要求自然開心的很,眯著眼睛翻了翻手中的書,看到之前他看到的一頁,眸子轉了轉,揚起頭道:“這樣吧,我決定改名叫張中宵。”
他的話音一落,張佑便立刻唸了念那個名字,伸出手抓住了張寶寶的肩膀道:“兒子啊,中校?你準備去當兵啊。”
被人打斷,張中宵很是不悅的轉過頭看著他家老子,咬牙道:“不要取諧音,讓我說完。”
說完,他就再度轉過頭看著那少年,深吸了口氣,道:“你以後就叫張寒雨吧。”
“我姓許。”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年開口了,他的聲音清清脆脆的,聽在耳朵裡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張中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少年是在強調自己的姓氏,他抬手捏了捏耳朵,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道:“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許。”他並沒有躲那隻在他臉上作怪的手,只是再度張唇說了一個字,張中宵擺了擺手,把手中的書往他懷裡一丟,轉過身道:“好啦好啦,許就許,那你以後就叫許寒雨,爸,明天別忘了。”
張中宵說完,轉身便往樓上走,一副我準備補眠的樣子,張佑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寵溺的笑了下,微微彎腰一手放在了那孩子的肩膀上,笑道:“張叔叔有事要出去,今天你與寶寶好好處一處,以後就叫我乾爹吧。”
說完,張佑便吩咐在家裡幹活的傭人幾句之後就急急忙忙走了,那孩子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書,慢慢的翻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頁翻的太久了,他一翻就翻到了,雖然七八歲的孩子他或許認不得多少字,但是他卻記住了那被少年狠狠的寫下“我不要叫寶寶”的那一頁。
數年後識字多了的許寒雨再度翻開這本書的這一頁,他找到了有他的名字與張中宵的名字的那兩句。
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
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中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
——《納蘭容若金縷曲》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青梅竹馬,不單單指感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