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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哦。”
雷正輕拍著在自己懷裡哭得抽不過氣來的人,想起當時自己正在C城追他,卻接到阿黛被找到的訊息。
許讓在電話那頭說:“趕緊回來,阿黛找到了,傷的很重,只怕……”趕飛機回去,到X城已經是晚上了,剛下車,就看到許讓和眼睛哭得紅了的黎小冒。白家的醫院燈火通明,他卻只覺得那棟標誌性的大樓黑漆漆,看一眼就滿心生寒意。黎小冒一見他,叫了聲“哥哥”,又嗚嗚哭起來。雷正緊緊地抓著車門,幾乎要在車門烙上一個手印,艱難地開口問:“阿黛……怎麼樣了?”
許讓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沉重地說:“在重症病房,意識還沒有恢復。白叔說怕熬不過今晚。”
雷正跟著許讓往裡面走,這最熟悉不過的醫院,連每一個角落有什麼都熟悉的地方,雷正卻忽然有些分不清方向,好幾次恍恍惚惚地往旁邊走,許讓把他拉回去。
白愚陪著換了消毒服裝的雷正進去,孩子身上插滿了管子。雷正走近她,她臉上罩著氧氣罩,臉上有不少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她臉色慘白地靜靜地躺在那兒,平時多跳脫的一個孩子,除了睡覺,其餘的時間沒有安靜過。如今卻這樣被束縛在這慘白的病床上。雷正看著那些跳動的儀表數字,很怕它們會忽然滅掉。她看起來那樣脆弱不堪,彷彿隨時都能停止呼吸。
白愚說:“孩子很堅強,她被衝到附近的礁石上,當時手已經脫臼了,身上有很多傷口,找到的時候已經昏過去了。”
雷正輕撫她冰涼的小手,輕聲說:“阿黛會好起來的。”
萬幸,她被找到了。只要還有一絲呼吸,就還有希望。
白愚拍拍他的肩膀:“你在這裡陪著她,跟她說說話。”熬不熬得過,就看她的造化了。
白愚給他推椅子過來,雷正就坐在那椅子上。一整個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多少話,語無倫次顛來倒去,把能想到的話,全部對著孩子說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白愚似乎進來了又出去了,許讓和黎小冒似乎也進來過。
後來阿黛身體完全恢復健康,在院子興高采烈地跟保鏢們玩拳擊,鬧得整個院子都是動靜的時候,他還是常常想起那個安靜的冰冷的晚上,不由自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
也是因為阿黛,他從此失去了老劉的訊息,再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老劉又哭又笑,眼淚鼻涕一把,他總是這樣容易哭。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扯著他那沙灘裝下襬猛擦臉,露出一個白生生久不見陽光的肚子來。
雷正對於這樣的老劉最沒有辦法,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你就認命了吧。他溫柔地搬過他的臉,說:“別想再跑了,孩子都已經沒事了,這兩年你不在,她不知道多傷心。以後老老實實的,我們一家人過日子。”這許諾太美好……老劉有點反應不過來。雖然雷正口氣兇巴巴地說出來,可是看著他的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期許。
雷正在等他的答案。
老劉看著他,本來幹了的眼眶又溼了,人越老,似乎淚腺就完全不能受大腦的控制了。他只能抓住雷正的衣角,夾著濃重的鼻音低聲說:“阿黛什麼時候回家?我去接她。”他沒說要走,還說阿黛回來是回家,要去接他,雷正知道他這就是答應不走了。雷正在心裡苦笑,這老男人,永遠也別想從他嘴裡敲出一句爽利話。
雷正不想聽他避重就輕,說:“說,以後一輩子只跟著我,做我老婆。”這話說的又親暱又直接,還帶點雷正特有的調笑的味道。老劉聽得麻酥酥的,窘得答不上來,只能低頭看腳尖。個老東西,老得要嚼不動了,還是一副青澀少年的樣子,永遠不用調戲三句以上,就能叫他紅臉。自己再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寶貝?看到他穿著那沙灘裝,怪模怪樣地站在樹上,一副要跑的德行,真是氣得七竅生煙。也只有這個人,隨時隨地都能惹自己生氣。
雷正握著他的手,走回屋子裡。老劉就由他牽著,剛剛一門要走的心思,似乎一點也沒有了,就像烈日出來,呼啦啦把大雪一下子全融化了。兩年的時光,心靈的隔閡,傷害以及其他,似乎在一刻,都消磨了,他們也可以是心心相印的。
“孩子還沒有取名字,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在等著我給他取名?”雷正問,心裡很是得意,不由又自己唾棄自己,就因為這麼件小事,就要飛到天上去了。
老劉點點頭。
“就叫雷燦。”雷正想也不想,“燦爛的燦,父親取的名字。”
父……父親?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