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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找了個新爸,還給你懷了個弟弟,現在被人始亂終棄了。這話能對孩子說嘛?不能!老劉只能打破牙齒和血吞了,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忽然想起你爸爸,心裡難過了一陣子,我們去你爸老屋裡住一段時間吧。”
劉黛玉從來沒有見過她另外一個爸,只在老劉的記憶裡見過,老劉記憶裡的他爸,是很完美很完美的。她不由也變得傷感起來,小小的手臂抱住父親,說:“我們去看看爸爸,爸爸一定很高興,如果他看見老爸哭紅了眼睛,一定很難過的。”
老劉從來都不是雷厲風行的人,可是今天他很急,一點也不想再呆在這個滿是那人氣息的房子裡,哪怕再多呆一分鐘,他都覺得心臟揪著要痛昏過去了。父女倆連夜收拾了東西,往鄉下去了。
午夜一點多,雷正拖著疲憊的身子爬上七樓,估摸著老劉這會得睡了——那老東西生活特別規律,十點準時就得睡覺,他使了個手段,輕巧地開啟門。房間安安靜靜的,只有月光灑進來,桌子沙發冰箱都沉浸在月光裡。雷正只覺得心情特別好,不管老男人願不願意,明天早上,都得跟著自己回家了。要不是下午黎小冒跑過來那麼一打岔,今天下午阿黛一回家就可以走,明天還能抱著老男人,在家裡陽臺上看X城的日出。想起黎小冒那混賬,又覺得火大,把爸給的零用錢花光了,又跑來這裡訛詐自己。還惹了一身的麻煩,費了一下午的功夫才把他搞定,乖乖哄X城去了。
雷正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臥室,今天臥室倒是沒有鎖,叫了兩聲老劉沒人應,惡作劇似的撲到床上,咦,沒人?這麼晚了不睡幹嘛去了?雷正疑惑,找了一圈,半個人影也沒有,連劉黛玉也不見了。打他電話沒人接,後來乾脆關機了。
雷正把那手機狠狠砸地上,哐噹一聲,在靜靜的夜裡,特別可怖。
他在黑暗裡坐了半天,從口袋裡掏出另外個手機:“給我找個叫劉茂的人……”
老劉逃命似的帶著女兒跑到鄉下,一番打掃收拾,累得人仰馬翻,根本就不記得悲傷這回事了。那天淋了冷雨,加上心裡有事,身體更加難受起來,根本就不想出門,來了這裡,連劉茂墓地都沒有去,只能在床上躺著。床也不是什麼好床,不過是木板上墊了點稻草,上面鋪床舊褥子,躺上去實在難受。
院子裡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野草,去年種的花也都開了,蜀葵、紫茉莉、繡球花一叢叢開得爛漫,葡萄架子還在,綴滿了各種各樣的翠綠藤蔓。
老劉躺在木地板上,身上難受,心情卻很寧靜平和。遠遠地聽見阿黛喊老爸,翻過那個修竹滿眼的山坡,就奔了過來,手裡奮力提著一個大竹籃子,哈哈笑著說:“老爸,快下來吃西瓜。”
老劉踩著吱呀吱呀響的木梯,慢慢扶著牆壁走了下來,阿黛已經快手快腳地把西瓜切開了,老劉吃了一塊,又甜又沙,還冒著絲絲涼氣。阿黛吃點滿臉汁水,說:“這是吊住井水裡冰著的,比冰箱還好呢。我真想一直住在鄉下,雲婆婆他們真好。”
老劉笑著看著她,回鄉下這幾天,阿黛性子活潑,到處都跑遍了,交了不少朋友,鄉下人熱情,時常給菜蔬水果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本來打算只是住幾天就回城,現在倒生出了在這裡長住的念頭,到時候他肚子越來越沉,在人口密度那麼大的城裡,難以隱藏,倒是這裡房子都疏散,一個人住在也不怕什麼,也不用去對付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他到了這裡,反而不再去想雷正的事情,這裡是屬於他和劉茂的地方,不應該想起那些事。他堅持這麼認為。到了晚上,開啟手機一看,簡訊鈴聲響個不停,未接來電也有幾十個個,都是雷正的,也夾雜著幾個光頭和許小明的。老劉把手機扔到一邊,睡了半天,睡也不著。老劉罵了聲操,拿起手機看雷正那些簡訊,基本他感情是三部曲,首先是著急地追問他在哪裡,然後是懇求他回來,說喜歡他,最後火氣上升,威脅說不跟他走,讓他後悔一輩子。
後悔個毛啊後悔,我跟你走我才會後悔,你個花心大蘿蔔,你就跟你那黃毛好好過日子去吧,再也不要來煩我。老劉還在那裡翻簡訊嘟囔,電話沒有任何預兆地響了,老劉被嚇了大大一跳,神經質地把手機扔出幾丈遠,那鈴聲總是不停,聽得隔壁阿黛都受不了:“老爸,接一下啊,吵死了。”
老劉忙把手機抓回來,掛了後調了安靜環境。那螢幕還是一閃一閃地,還挺執著,老劉心裡不是滋味兒了,明明是你小子始亂終棄,憑什麼這會兒老子就掛你一電話,還覺得內疚得慌呢?我都長了個什麼該死的豬腦子。雷正是脾氣挺大的一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