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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到半夜才敢回家。
爐子裡的煤已經燃成了灰,屋子裡一股冷氣,因為剛走過夜路,所以鄭哲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他進了屋沒開燈,只是輕手輕腳的進了屋,站在床邊把自己扒的只剩背心短褲,接著掀開熱被窩就拱了進去。
顧銘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覺得身邊一的褥子往下陷,隨即一雙又大又冷的爪子就開始滿被窩的找自己的手。
顧銘給鄭哲身上的冷氣兒激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幹什麼?”
鄭哲哆哆嗦嗦的撈到他的手,抓住了,然後掛在自己脖子上:“嚇死我了,你抱抱我。”
顧銘的胳膊原本在被窩捂的好好的,這會被迫晾在外頭摟著一個涼脖子讓顧銘有點彆扭,他縮了胳膊撈起被角往上蓋,動作間不小心刮到鄭哲的臉,黏黏糊糊的蹭了一手。
黑暗裡的血腥氣讓顧銘登時精神了,他下意識的張開手,輕輕的覆在鄭哲的臉上,感受著掌心下那塊猙獰的皮褶:“你讓人打了?”
鄭哲被這隻薄薄的熱手騰的很舒服,便就著顧銘往自己這湊的姿勢,順勢把頭埋進了顧銘懷裡。
鼻尖的前的皮肉光滑,跟自己的不一樣,彷彿是姑娘的嫩臉,貼上去又香又暖,他在顧銘懷裡吭哧吭哧的拱了半天,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肚子,偶爾想想下午那場惡戰,也覺得沒什麼了,他現在在熱被窩裡舒坦的要死,還有個賊好看的小子抱著他,沒有什麼能讓他再害怕的了,公安也不好使。
就這麼死皮賴臉的舒服夠了,鄭哲才忽然想起來似的:“你怎麼又光著膀子?我給你的背心呢?”
顧銘從來不抱人,此時胸口塞了個大刺兒頭,蹭的他很不舒服,簡直是強忍著不推開:“洗了。”
“你身上也洗了?”
“恩。”
鄭哲深吸口氣:“一股香皂味兒。”
顧銘沒說話,半天又聽見鄭哲沉著嗓子說話,口鼻間撥出的潮氣軟綿綿的往自己脖頸上吹:“我帶回來一串紅香腸,精肉的,特別好吃,我掛廚房灶臺上了,專門給你的。”
顧銘在黑暗中咧開了嘴,感激的摟緊了他:“我明天就吃。”
“……那咱倆算是和好了麼?”
“啊?”
粗糲的雙手開始揉搓顧銘的腰身,倒是沒有讓人尷尬的成分在,純粹是撓癢癢似的打鬧,鄭哲心裡憋著一股高興的勁兒,無處發洩,便笨拙的很想逗逗顧銘。
顧銘睜開眼,望著那一團暗影:“摸什麼呢?我又不是女的。”
“你要是個女的……”鄭哲的鼻子在顧銘的身上嗅來嗅去:“你要是個女的,我早那個你,然後讓你給我當媳婦了。”
“哪個啊?”
“想知道?”
“想知道。”
“算了,”鄭哲低笑了一聲:“你還小,睡覺。”
第9章
這一夜鄭哲睡的不太踏實,翻來覆去的,還做了個挺奇怪的夢。
在夢裡鄭哲抱著個小花被一直搖一直搖,小花被裡裹著個白臉的小崽子,皺皺巴巴的閉著眼睛就知道嚎,嚎的鄭哲心煩意亂,正想問這他媽是誰家的,結果剛想起身,又一個丫頭順著膝蓋爬上來,頭髮都擀氈了,兩個髒爪子捧著一個大饅頭,啃的鄭哲滿身都是渣子,還一邊啃一邊打噴嚏,半指長的大鼻涕就那麼直接掛在了鄭哲大襟上。
鄭哲在夢裡十分不樂意,大吼一聲,接著外頭就轉進來一個人,看不清臉,大概能辨認出是個長腿細腰,身上掛著個碎花圍裙,攥著擀麵杖兩步上前,劈頭蓋臉的就給鄭哲一頓胖揍:“我做個飯都不著消停,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麼?”
鄭哲被砸的眼冒金星,因為聽出那聲是男的,便暴怒給了他一腳:“操。你媽你誰啊?”
對面的男人是個小細嗓子,臉上霧濛濛的一團,依舊的眉睫不清:“我是顧小紅。”
“啊?”鄭哲有點傻眼,“你?怎麼這麼高了?”
“我長大了。”
“啊,長大了啊,挺好,那啥,這誰家孩子啊,趕緊幫我還回去,你看看,她哭哭唧唧跟個大耗子似的,別在是有病死我懷裡……”
還沒說完鄭哲又被抽了一擀麵杖,鼻孔裡的鮮血箭一樣的射在牆上。
“這是你自己的種,你管生不管養麼?”對面的小夥兒把圍裙往起一撩,露出圓滾滾的大肚皮,一副懷了孩子的摸樣:“還有這個!你想送誰家去?”
說完又從後面甩出一堆孩崽子過去:“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