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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先生,吃飽了沒。」
陳敬豐的寒喧沒有隱含急切,看來應該不是來報壞訊息的,巫澤遠暗暗鬆了口氣。
「正在吃。陳哥有事?」
「沒有,其實呢,就是關心一下啦,最近阿徵心情不太好,大概也多少有得罪你,他的個性就是這樣比較急躁,還希望你多多體諒他,不要跟他計較。」陳哥的口氣很客套,聽得出來用詞有過斟酌。
「……他跟你說,我跟他有不愉快?」這傢伙還真是不懂藏拙,什麼私密的事都當公事跟合夥人講?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猜的。」就算有也不能說,會害你跟他吵得更兇的。
「陳哥,他這幾天在哪裡的工地?」巫澤遠心頭一把火又起,他實在不喜歡隱私權被剝奪的感覺,「什麼時候有休假?」
「……他嘛,那個臺南的工事一個階段做好剛驗收過,這幾天都休假。」
陳哥的話有些小心翼翼的,讓巫澤遠越聽越猜疑。
「陳哥,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講,我不是難溝通的人。」
通常說自己很明理的人,往往某方面都是很彆扭很固執的。
「巫先生。」陳哥清了清喉嚨,「你對阿徵,是認真的嗎?」
知道了我的隱私就夠過分的了,還來刺探?
難不成你還是李其徵的經紀人,還是家長?
「陳哥,我不隨便到別人家裡當招待的。」礙於陳敬豐跟李其徵交情匪淺,巫澤遠耐著性子壓下火氣慢慢的說,「我跟李其徵剛開始沒多久,磨擦總是難免,讓你笑話了。」
「你不要這麼說,真的,不要跟我這麼見外。」陳哥似乎也有點不高興了,「自從阿徵的媽媽中風臥病在床,這些年來阿徵獨撐家裡的經濟,又要賺錢請看護照顧他媽媽又要在外奔波,工期很長的時候,幾乎都是我三不五時去他家巡頭顧尾的。」
外勞沒有主人家盯著,會有捲款落跑的風險的大巫師,這種事情啊你是懂不懂啊?
巫澤遠沒有接話,陳敬豐停了停想了想,決定將話說得更白一點:
「再堅強他也是個平凡人而已,非常需要有個人跟他兜相擔,齊心一起撐住那個家,讓他可以放心的出外去打拼,回到家,能有個伴跟他講話聽他傾訴,這個,你能理解嗎?」
一起撐起一個家?
這方面李其徵沒有提過,之前雖然總在口頭上叫他老婆,也說過要養他,可也是男兒身的巫澤遠並未想太多,頂多認為李其徵就是沙文主義作祟,在嘴巴上能佔的便宜也不放過。
早在跟家裡鬧翻自力更生之前,從出外求學開始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是一人飽全家飽的狀態,過年過節,闔家團圓對他而言意義不大,家庭觀念於他,已經淡到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聽巫澤遠還是沉默著,不知阿徵跟他怎麼了的陳敬豐到此也大概探知一二了,小老弟是個很重視家庭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動了回他媽媽的族裡買婚的心思,可大巫師顯然在這點上跟阿徵還沒有共識,原來老想著要找機會勸勸兩人想清楚,兩個男人在一起有壞無好沒前途,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必要了。
「巫先生,你大概很忙吧?很抱歉佔用了你寶貴的時間說這麼多有的沒的,要是有空,經過我這裡就進來坐坐吧,我給你泡最好的茶。」
「……還好,陳哥別這麼說,最近富徵跟宜山一起合作的case有幾件,我會找個機會過去的。」
陳敬豐的話不再涉及私事,還越說越客套,又哈拉了兩句便道了再見結束通話,方才陳哥說的都讓巫澤遠直覺很不對勁,可要明白揪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這個下午巫澤遠心緒不寧,無論做什麼總是恍惚,在工地還差點摔下樓梯,還好已經拆掉石膏的左手及時抓住了扶手,要不然他可能又要進醫院報到了。
晚上七點半,巫澤遠收拾了要回家趕工的圖稿捲進圖筒裡準備下班,剛收進外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叮鈴兩聲,是簡訊傳進來的提示聲,掏出來檢視,巫澤遠臉上不自覺湧現一抹笑意。
是李其徵,他問巫澤遠有沒有空,今晚八點半,他想請他去東海別墅國際街的春水堂喝個茶。
兩人那晚之後,李其徵偶爾隔個兩天才會傳來一封噓寒問暖的簡訊,大概也知道巫澤遠在生氣不敢直接打吧?而確實還生他氣的巫澤遠也怕李其徵不知道他在生氣似的從不回覆,就這樣僵持到今天,都有十七天又二十小時又四十二分了......
巫澤遠想了想,飛快在手機裡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