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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熱搞砸了一切灰溜溜的回家,心裡的後悔淹得他心頭窒息到不行,一向好吃好睡沒失眠過的他看來今晚是別想睡著了。
在床上懊悔直到將近午夜,正當他側著身望著窗外採光罩上反射路燈的點點光亮發呆之際,手機響起他專程設定用來辨識巫澤遠來電的歌聲。
“煞著你,煞著你,煞著你,煞著你~~~”
要接嗎?
李其徵心裡有著掙扎,今天分手分得那麼絕決,還好沒有丟臉的抱著巫澤遠的大腿哀哀請求他委屈的繼續跟他,要是接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歌足足唱了一整段才停,李其徵知道這要對方沒有結束通話直到進語音信箱才辦得到,他從床上坐起來,望著書桌上的手機亮著未接來電的炫燈直閃,心裡像是爬進了什麼小昆蟲,在裡頭又是飛又是爬的,癢得要死。
才間隔不到半分鐘,手機一陣震動,然後,煞著你又開始唱了。
“我袂來對你空嘴薄舌,我現在所有隴總給你,沒性地啦沒性地啦,要安怎樣隴沒關係……”
男歌手豪邁性格的嗓音唱出了那晚巫澤遠要他唱這首歌給他聽的甜蜜情景,想起當時巫澤遠臉上的烏青還有笑容,李其徵再也忍不住了,嘴裡咒罵了幾聲,衝下床去拿起手機:
「喂?」
打來電話的人回應李其徵的,是玻璃或是瓷器摔碎在地的清脆聲響。
「巫澤遠,你幹麻?」
又有一件被砸了,李其徵聽得心驚,整顆心提得高高的,不祥的感覺充斥他的臆想!
「巫澤遠,停!不要再摔東西了!」巫澤遠拿起碎片往身上戳刺的畫面浮現腦海,李其徵膽顫了,「乖,你先別生氣,跟我說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不必,不需要,你來可憐我。」
總算說話了,可明顯是邊哭邊說的腔調,讓李其徵急得開始在房裡團團轉。
「乖啦,你乖,不要哭。」李其徵向來吃軟不吃硬,巫澤遠的話說得硬氣,他卻只聽見他吸鼻子的聲音,「是不是在家裡?你等下幫我開門,乖,不要走動,就站在原地等我好嗎?」
李其徵只是猜的,巫澤遠也不再接腔,唏哩嘩啦的破碎聲響直到他抓過鑰匙跳上摩托車還在持續,李其徵首次為一個不是家人的人感到揪心不已。
兩人住得本來就很近,原來騎車只要五分鐘的路程更是硬生生被李其徵濃縮成兩分鐘,急到連安全帽都顧不得戴上的他將車往騎樓隨便一停便衝到公寓大門按對講機,樓上的巫澤遠只聽見他說了句是我就開門放行。
沒想到一上到五樓,巫澤遠的門是大敞的,門口站著三四個這棟公寓的其他住戶,正在討論要不要報警。
「對不起對不起,我表弟最近工作壓力大,我來安撫他就好請不要報警,打擾到大家了,我替他跟大家賠禮。」
李其徵鞠躬連連的送走這些閒雜人等,然後走進門將鎖落上,一開啟鋁門紗門,就被一地的玻璃陶瓷碎片,刺激得猛爆粗口!
「幹伊娘,你騷逼癢了欠人幹是不是?這是幹什麼,媽的你還不給我站住,不準再砸了!」
站在一地碎片裡的男人並不看他,頭髮蓬鬆一臉蒼白表情木然,眼眶紅著眼袋腫著雙腳赤著,手裡拎著一瓶酒,另一手拿著一個印在瓷盤上的旅遊紀念大合照,對李其徵的罵聲充耳不聞,逕自將瓷盤繼續往地上摜。
「叫你不要走來走去,啊你是耳聾了嗎!」
看見巫澤遠摔完了眼睛又朝櫃子裡物色下一件犧牲品,不顧一地的碎片腳步還在挪動,李其徵的腳底湧上一股類似懼高的癢勁,穿著人字拖將地上碎片踩得喀喀響地,衝進客廳從巫澤遠背後攔腰一抱,就將人往沙發上拋!
被拋上沙發的男人酒瓶雖未離手,卻也灑溼了一張椅面,他將腳都縮上來盤著,繼續朝嘴裡灌酒,眼睛還是不看李其徵。
「臭雞掰,這種酒最多假的你還這樣喝,是想喝到中毒嗎?」
李其徵趨前伸手想奪下巫澤遠手裡的酒,巫澤遠不肯放,眼看酒瓶就要不保,乾脆露出兩排牙,做勢要咬李其徵的手。
「咬啊,有種你咬咬看,我打得你整排落了了,不信的話試試看!」
酒瓶還是被拿走了,巫澤遠偏著頭怒瞪管他閒事的男人,瞪得眼裡血絲被逼出一大片,這才總算開口發飆!
「哼呵呵,打啊,你傷害我的,還缺這一項嗎?」男人肯定是邊用喉嚨哭還是罵邊大口急速的灌酒,所以聲帶都暫時被灼得沙啞了,「我打電話給你,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