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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十分規矩的坐他對面背往後靠,連吩咐遞張面紙都整包放他面前讓他自己拿,沒親手抽給他。
午餐過後,巫澤遠次次與他交談,必定回回視線相對,他的眼神雖不逃避,但也都毫無笑意,更無曖昧,這般相處的互動,已是完完全全的客氣避嫌,“尊重”他的程度,都快比普通朋友還要有隔閡了。
上觀景臺的人聲足聲從上來的階間傳來,巫澤遠忍下嘆氣的衝動,將視線的餘光從李其徵不知何時改做垂首閉眼的姿態裡移開,現在的他開始能體會昨天以前的李其徵,為什麼總是動不動就要找機會碰碰他,因為他發現他竟然逐漸習慣了李其徵對他的不正不經,他不過才刻意對他疏遠了幾個小時,卻已足以讓他越來越掛懷,越來越,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才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能讓一輪離海平面還有三四個身長的橘澄夕陽整個直直沒入海底;就像昨晚,也才幾個小時的角色錯置,就讓一個還不夠彎的直男,心情深深陷入谷底。
察覺巫澤遠不再分心注意他的男人抬頭睜眼,專注地凝視著那張面如冠玉的側臉,五彩紛呈的天空與海面晚霞美不勝收,他卻只補捉到他五官蘊著的那抹光線怎麼都映不亮的黯淡。
經歷過昨晚不同尋常的性愛,整晚都睡不好的李其徵每分每秒皆處在後庭不適的提醒底下,巫澤遠首度要求進犯的求歡,迫得他必須再仔細的檢視一遍自己給巫澤遠的定位。
自從兩人有了第一晚,他跟巫澤遠的人生有了私底下的交集,李其徵一直都掌控著性事上與感情進度上的主導權,對於追求的另一伴“他是男人”這事實他雖然不曾或忘,但從昨晚接受得有多勉強就可窺知,自己之前多少有著“有知沒有到”,避重就輕的僥倖心理。
在造物者的設定裡,正常生理構造的一男一女在交配上是最為相契的設定,誰插入誰、誰容納誰也是不言可知的,根本不存在反攻這種可能性。可當相愛的兩人都是男人之時,這種絕對就不存在了。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李其徵對巫澤遠的瞭解還是隨著強大且難以自拔的好感,每天都有更深的體悟。也正因為不想失去他,所以才有昨晚的讓步與一再的妥協,可李其徵腦海裡那個不停罵著他怨著他的聲音從他答應巫澤遠的要求那一秒起,就不曾稍止。
[值得嗎大豬頭?再好他都是個男人,不能替你生孩子還會心血來潮要你當他的女人給他插,你就不能有骨氣一點回歸正常,去找個好女人?]
......不能。
[有什麼不能的?同志關係據說都是好聚好散的,你跟他又沒簽賣身契也沒結婚,再說就算一般男女結婚了有孩子了再搞離婚的在所多有,你有啥好顧忌的?]
......不能。
[為什麼,你的理由?]
......因為我沒辦法放開他。我目前誰都不想要,只想要擁有他,獨佔他,讓他變成我的。
[你神經有問題,才會想要一個會讓你變得更不正常的男人!]
正常有什麼好?不正常又有什麼關係?我從小就被一群又一群從沒斷過的正常人們輕視著鄙視著直到現在,可是我還是能交到好運,遇到陳哥那樣的好人當兄弟給錢賺,得到既有才情又有美貌的貴公子當老婆,那些自稱自己是正常人的勢力眼,能有幾個比我還活得好?
[可是他們再不濟,也不需要活在擔心屁股隨時都會開花的處境裡!]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哪個有妻小的男人,沒有被妻子孩子難住的地方?再說了,換個角度想,要是老婆跟我一樣排斥當被壓的那個,那我跟他也就不可能走到如今這樣邁向穩定關係的地步了。是男子漢,就不可以對老婆太小氣,太計較,老婆是討來疼的,不是討來嘔氣的,懂不懂?
......
「其徵,走了。」內心分成兩派,正在激烈鬥爭的男人胳膊被五根手指穩穩箍住,輕輕拉扯,「天快黑了,你餓不餓?你下午說的那家鴨肉面老店聽起來不錯,我也想去吃吃看。」
李其徵站直身軀,將背挺離柱子,腳卻沒有移動,「巫澤遠,我有話想跟你說。」
被叫了全名的清秀男人心頭一怵,直覺不想聽李其徵想了大半天的結論,他不要才剛得到,又要失去!
「我們回去了再說,好不好?」就讓我做完這個美夢,再把我搖醒道別,行不行?
「......也好。」李其徵不置可否,有些驚訝他家老婆沒有放手的一路將他往坡下拉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