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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靈那幾天,季家哥倆雷打不動陪著丁凱。季維時和田賽芬因為要上班,所以最後一天又才過來一趟。
悼文是丁志聰自己嘔心瀝血寫的,也由他自己念出:“愛妻芝蘭,如你地下有知,一路走好……二十一年前,我們相遇在美麗的未名湖畔,那天的一切似乎還在我眼前……”
丁志聰將自己與董芝蘭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以及婚後的繾綣旖旎日子描述得無限美好,及至有了丁凱之後,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惜老天不開眼,病魔竟然奪去了最愛的人的生命,“……昔日戲言身後意,今朝都到眼前來,芝蘭,你我曾許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誓言,可如今,你竟然拋棄我一人離去……”丁志聰泣不成聲。
丁凱始終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也不肯流淚,可他身體卻在顫抖。
季維時聽著丁志聰的悼詞,也不禁唏噓不已。前來送別的人中,有不少已感動得哭了,田賽芬攥著的紙巾也浸溼了好多張。
唸完悼詞,丁志聰神思枯竭,淚流滿面,一頭栽倒在地上,嚇得旁邊的人趕緊扶起他坐到一邊,好一會兒他才恢復過來。
接下來就是告別儀式了。
季惺經過水晶的棺樞,看了一眼裡面安詳入睡的董芝蘭,不由往丁凱方向看去。丁凱的長相和他父親極其相像,但精緻的眉眼還是有不少母親的影子。此時丁凱依舊是木木呆呆萬事不知的樣子,季惺心痛極了。
人們正有序地排著隊去與董芝蘭告別,突然火葬場外傳來了幾個聲音,“董事長,就是這裡。”
一行人闖了進來。人們都愣住了。
領頭的是一位面貌隱有威嚴的男人,約六十多,頭髮皆往後梳,穿一身黑綢的老式服裝,面料相當華貴,他眼帶凌厲地找到哭倒一旁的丁志聰,向他走了過去。
緊跟那人的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人,看樣子是秘書,也是一身黑,提著一個提包,長得十分儒雅,面有悲哀之色,眼睛只盯著董芝蘭的靈樞,又去看戴著白孝帶的丁凱,嘆著氣搖著頭。
再幾個應該就是保鏢或手下了,皆是一身黑,西裝革履、莊嚴肅穆地跟在後面。
季恪張大了嘴。哇塞,怎麼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厲害的老闆或老大?
季惺心中莫名一動,想起了丁凱家的傳聞,多年以前聽父母聊天的時候,談起過董芝蘭來自一個極是顯貴的家庭,還是江南的絲綢鉅商?莫非來人是丁凱的外公?
果然,領頭的男人直走過去一把拽起丁志聰的衣襟,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女兒?怎麼不是你去死?你陪我的女兒!!”他講的話非常難聽,但作為一個父親,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丁志聰和董芝蘭是私奔的,現下一人去一人留,留下來的人註定要遭受更多的痛苦和責罵。
丁志聰的神智還在渾噩著,茫然地抬起頭對著他,眼睛卻無法聚焦,身子也軟綿綿站不直。
那男人見他這樣,更是厭惡,抬起拳頭就像給他一頓揍。
他的手被兩個人拽住了,一個是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另一個人則是丁凱!
丁凱咬著牙齒,抓著他的手腕,“你是誰!”怎麼會有人跑來搗亂母親的追悼會!丁凱恨意高漲,直直地瞪著那個男人。
那男人轉頭看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現場不聞人聲,只有哀樂還在奏著。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男人的秘書,和——季維時。
那儒雅秘書拽著他老闆,隱忍地說:“董事長,不要這樣。”聲音黯啞。
季維時則對旁邊幫忙端茶倒水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準備招待,他自己則鄭重地正了正衣領,上前問道:“請問您幾位從哪裡過來?我們正在為小董進行遺體告別儀式,你們這樣闖進來也是對逝者不大好。小丁現在精神狀態不行,不管有什麼恩怨,可以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季惺都能聯想到來者何人,季維時怎會猜不出?丁志聰把人家女兒娶走,結果還沒享幾年福,就這麼患絕症去了,是個父親心裡都不會好受。但這群人氣勢洶洶衝進來,看樣子又對剛沒了妻子的丁志聰惡言相向,大家都是一個廠的,必得有個人為丁志聰說幾句話。連廠長也不知所措地呆在一邊,在場也沒幾個見過大世面會說話的人,季維時是當仁不讓的出了個頭。他這一番不卑不亢的做派,其實也為顯示一下自己的文人風采。
儒雅秘書領會到了他的善意,點了個頭,“謝謝,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