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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公室,老子攆他滾蛋!”馬明博說完進了值班室,直接將電話要通王強,說這裡一個保安被他攆滾蛋了,讓他馬上再派一個過來。
石磊在一旁聽著,知道事情已鐵板一塊兒,自己再說就是不知進退了。
“屁大點事能說球幾回!只怕不給你送錢!不就結個婚嘛,弄得好像你要被人上!”馬明博電話裡和王強笑罵,“明天發工資,你後天辦事,你倒怪會趕時候!我這月可沒閒錢,有錢我也不給你!”
“為啥?哈哈,你不是女人嘛!花在女人身上還能享受一下,花你身上算咋回事!”馬明博貶損完王強,不等迴音就掛了電話,回頭對石磊笑道:“總公司下午電話,讓你準備好講稿,和東子一塊兒參加年前的表彰大會,到時候還會有記者報道。你這月工資可比我還多,一千塊見義勇為獎勵。晚上你準備請我吃啥?”
石磊出於意外,笑道:“都給你了,想吃啥你做主。”
“中,夠哥們!”馬明博使勁擂一拳石磊,“我去叫飯店做幾個菜送過來,咱哥倆好好喝幾杯。”
石磊與馬明博相處時間雖短,已知道馬明博是個闊利人,一旦決定的事就是雷打不動。馬明博可以這樣,他卻不能這樣。
“我這還值著班呢!咱倆在值班室喝酒——”石磊掏出煙讓給馬明博,“讓上邊知道了處分你,我這心裡不也不落忍!”
“你這拿煙堵我嘴呢!話裡有話。”馬明博點著煙吸一口,捎帶上東北話嘿嘿笑罵,“讓上邊把你給開了,我這心裡也不落忍呢!有你哥我頂著,你怕個球啊!我是直腸子,沒你那麼多彎彎繞,喝不喝!”
“中!”
夜色漸深,小區窗戶陸續亮燈,隨著時間推移,七一路行人由密集到疏散,漸至稀少。
胖肖武和郝飛說笑著停好車子轉回值班室接班。
“劉志強呢?”郝飛問石磊。
石磊說明情況,胖肖武鄙夷的哼了一聲。
“那夥進局子了。”
石磊兩人聽說都怔住了。
“老胖你可別瞎說。”石磊問道:“你看見他進去了?”
“沒看見,我看見他躲還來不及呢!”胖肖武也不理會兩人詫異的目光,顧自打理領帶。
“老好人,昨晚我跟你說過我遠房老表吧。”
“嗯,收手機的。”
“今天上午沒事我到他那玩,看見劉志強擱別哩攤上搞價,一時說起來原來我老表跟他也熟,收過他的手機。我老表說他弄哩都是八九成新的手機,你想想,除了幹那個誰會有恁多手機賣?哎,老好人,你說謝平那手機,是不是也是他偷的?還真看不出來,還領著謝平找王強,真是賊喊捉賊!恐怕他以前幹那地方也是因為這把他攆走了。”
“照你這樣說還真懸!”郝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沒看見你?”
“那夥只顧跟人搞價,我也懶得理球那號人。晌午頭我老表跑我那去,說他親眼瞅見劉志強偷手機,被當場逮著揍一頓送派出所了。”胖肖武說著就笑了,“我老表也嚇哩不敢出攤了,下午就回老家去了。”
石磊不知道謝平丟手機這檔事,聽胖肖武這麼一說,心中感嘆這社會複雜人也複雜,大環境所致,滿大街都是笑貧不笑娼,物質和精神天平簡直是一邊倒,道德成為嘴上華麗的裝飾性語言,真正實踐的不是被人嘲諷就是被人傷害,人格和尊嚴也成為生存必須跨越的障礙,每個人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每張臉下面都不知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石磊聽兩人在旁議論,一時想起自身,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又想起石永福,想起自己身世,心中鬱悶,別了兩人回家。
路燈仍然高亮在頭頂。
石磊晚上沒少喝酒,雖隔了兩三個小時,但一路頂風騎下來,覺得胃裡有點翻騰,便下車蹲路邊乾嘔了一會兒,因為出了點汗,越蹲身上越涼,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他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抬眼看看冷清的大街,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讓他再次想起了遙遠的家。
石磊摸摸口袋裡的IC卡,走向不遠處的公用電話。電話接通,他聽到了劉斌熟悉的聲音。
劉斌說家裡一切都好,責怪石磊好久沒給他打電話,交待石磊趕緊買個手機,有事也能找著人,並說年後要去一趟南方,順道會到南陽看看石磊,又問石磊找到親生父親沒有。
……
掛上電話,石磊才發覺自己哭了。
(6)
一陣疾風掃過,腳踏車哐的一聲躺在柏油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