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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竄得歡著呢。
他又跑又趕地奔波了這一路,竟然就是為了給這麼一個爛人送午餐!沒錯!爛人爛人爛人,就是爛人!毋庸置疑的爛人!唔……可是,如果江臻是爛人的話,那麼現在這個明明討厭他討厭的要死,卻還仍舊厚著臉皮給他送飯,受他羞辱,任他差遣的自己,又究竟是爛到了怎樣的一種境界呢……嚴迦祈只要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心酸地想哭。在感覺到眼睛很沒骨氣地,竟然真的溼潤起來的那一瞬間,嚴迦祈趕忙低低“哦”了一聲,然後立馬往裡走──走到江臻再也看不見的地方。他用右手託著飯盒,然後抬起左邊胳膊狠狠抹了一下眼睛──幸好幸好,淚珠兒子只是在他眼眶裡打了幾個圈兒,標明自己到此一遊,但卻並沒有想要衝破它。嚴小胖酸澀地眨眨眼,接著又嗚嗚恩恩地抽噎了好幾下,這才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端正了態度。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緊飯盒,將狼牙山五壯士的五份勇氣都集中於一身,並且還頂著董存瑞炸碉堡似的悲壯眼神,一臉大無畏地走了進去。於是江臻一開門看到的便是,嚴小胖雖然一臉隱忍,但分明還是磨牙霍霍咬牙切齒──更別提他眉目之間的熊熊怒火和滿腔仇恨了。那眼神分明就是把他當成日本鬼子和美國大兵。這頭豬有這麼討厭他嗎!?這麼一想,江臻心中的不爽便立馬升級。他雙手抱胸,微微眯起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嚴迦祈好久好久,然後皺緊眉頭。
這家夥看起來,怎麼比昨天晚上還要憔悴狼狽了?而且還一臉的汗,衣服也緊緊貼在身上,溼的不行。“你……你是走過來的?”其實江臻根本不想這麼問,因為他覺得這根本不可能!這頭豬在開什麼玩笑?這頭豬別開玩笑了!
整整五公里的路程,而且這外邊太陽又這麼大,嚴迦祈究竟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抽了?
可是……當江臻再次看到嚴迦祈幾乎已經完全汗溼的衣衫,和他臉上明顯是被太陽暴曬之後才會出現的,不正常的紅斑之後……他只能選擇相信,這頭豬是真的瘋了傻了抽了。“走?”嚴迦祈抹了一把汗,聲音嗡嗡的,“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哪裡是走,我分明是一路跑過來的……”他拍拍胸口,重重喘了幾口氣,聲音不穩。
江臻看著他這副在努力說話的同時還要努力調整呼吸的狼狽樣,眉頭忍不住皺得更緊。在令人壓抑地沈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江臻忽然伸手拿過嚴迦祈手中的飯盒,將它放在櫃子上,然後一把拽過嚴迦祈的胳膊,將他往裡帶,最後順勢往沙發上一甩──說是甩,但卻又很巧妙地放鬆了力道,並且還很高明地避開了左盆骨。
這整個過程簡直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迅速──就跟武俠高手帶新人似的。儘管被江臻不雅地拖拽了一路,並且還被他粗魯地扔進了沙發,可是嚴迦祈不得不承認,陷在寬大柔軟的沙發裡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已經不想起來了。這房子又涼快又寬敞,身下的墊子還又軟又香──嚴迦祈不知道那是什麼香,但反正不是會讓他感到刺鼻的香。
嚴迦祈真想就這麼睡過去。
然而江臻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他。
在感覺到腦袋這一邊的沙發沈沈往下一陷的那一剎那,嚴迦祈簡直想就這麼昏死過去。
江臻的手不算溫柔地捋起他黏在額前的溼發,試了試體溫,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但是其腔調卻又很詭異地不鹹不淡不熱不冷:“你是存心想死在半路上是不是?”
聽見江臻這麼一說,嚴迦祈剛才好不容易才壓制下去的委屈,立馬飆升到臨界點。
以前的他要是真心想和江臻頂嘴的話,無論有多麼不敢,但最起碼,他一定會抬起頭來和江臻對視,可是現在……嚴迦祈將臉深深埋進沙發裡,只覺得眼眶酸酸熱熱的,哪裡敢抬起頭來啊。只怕一抬起頭,眼淚刷刷刷地……恐怕不是流出來,而是飆出來。
江臻剛才說了句什麼?說他……存心想死在半路上?放他丫的狗屁!嚴迦祈忍不住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他想活得不得了,雖然他的生活也並不怎麼好;他也不得不想活得不得了,因為即使只有一個人,但在這世界上也總歸還算有人需要他,他並不是了無牽掛。
江臻想著嚴迦祈慘白中透著暈紅的小肉臉,伸手揉了一把他溼漉漉的頭髮,心思複雜。說老實話,他現在真想把這頭豬給揪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哪有你這樣和人賭氣的!沒把別人賭到,倒反而把自己賭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真是蠢得沒救了!
可是……嚴迦祈真的沒把他自己給賭到嗎?如果沒有,那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