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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一股凌厲的視線,賀齊馬上撇撇嘴閉口不再多說,最後面這句話他是吊著膽子開口的,看來這個封口令是針對所有人,連賀一賀六都不能說,那就是要爛在肚子裡了。
不知情的也不好開口問,一時半會還真是拿不出好辦法。幾個人商量著先怎麼在那三隊被打倒的保鏢身上做文章。真可憐這幾個身手一流個個都是道上精英的人,被迫思考怎樣讓下屬眾人接受自己最大的BOSS要娶個男的當家主母回來,娶了就娶了吧,還不能讓人受一丁點委屈,這個難題太大了。
“當家,賀連希在三號會客室等候。他說能有辦法解決當家目前的難題。”一個屬下敲門進來彙報。
賀東二話不說直接往三號會客室走去,賀齊等人趕忙跟上,很好奇他能想出什麼樣的招數來。
賀連希,一個很優秀的對手,此次他憑著其身後堆砌的優勢僅僅是棋差一招敗北,這個人同樣是一頭猛獅,賀東此次回大本營就是和他談判的,讓出很大一塊利益和他達成協議,直接扼殺了這一脈的妄念。如果沒有遇到閻啟林,他不會放出這麼優厚的利益,而是再花幾個月時間籌措,到時機成熟再一舉瓦解他們,從根本上摧毀掉這一脈分支。
賀東一進門,制止了賀連希站起迎接的動作,直接坐到他對面去。其他人魚貫而入,有下人快速送了茶水進來後馬上退出去,並把門關上。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匆忙的姿態。”賀連希帶點恍惚神情的開口,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賀東好像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並不催促,也不掩飾自己的焦急,就是雙手搭在膝蓋上看人,等著別人把話自動說出來。
“那個人值得嗎?是你上任後出去才認識的吧。只不過半年不到的時間。”賀連希一臉惆悵,不知道是唏噓這個人的價值,還是這段相對很短的時間。
賀東想了想,如果說賀家還有誰值得他開口談一談關於閻啟林的話題,唯有眼前這個強勢的一時失敗者,面對一個從小就兩兩競爭各有勝負的對手,人總是很奇怪會保持一份敬意,也會從對方去看自己的不足,對方就是自己的另一面鏡子一般。隨著年紀長大,賀連希一樣的突出一樣的優秀,如果是在其他年代,他的成績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當家繼任的不二人選了。可惜的人,同時代還有個賀東,他始終比不過賀東妖孽般的天才那樣光芒萬丈。
在沒完全長大上位之前,兩個人之間還是有很多交集的。他們是對手,也是另類的朋友,有一份外人難以言說的信任和理解。防著是肯定都防著彼此,但有些話是否真誠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畢竟是二十多年的相交。
雖有點詫異他會問出這麼感性的話,賀東還是很用心的斟酌語氣,面帶憧憬地回答:“時間長短不是問題。這個人是我認定的,一輩子只認定這一個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你我也算同一種人,以後等你遇到了就會知道不會錯認的。”
賀連希估計也沒想到能得到答案,畢竟今日不同往昔,再相見兩人已是成王敗寇的地位,他怔怔的看著說著這個話的人,明明是線條剛毅的五官,卻彷彿罩著柔潤的光澤,那是由心底發出的幸福氣息。
他低頭端起茶杯捧著,像要汲取杯壁的溫暖一樣緊緊握住,蜜柚般色澤的手指關節凸起向外,嘴裡低低呢喃了什麼,沒有一個人聽清。
坐著的兩個人好像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幸福得冒泡,一個惆悵隱忍的失落顯而易見。
賀齊只當他是因為被髮配才這樣,畢竟他們這批一起接受當家繼承人訓練的精英,只剩他是最後一個還呆在本部的了,嚴格來說算賀家內部的敵方陣營,他回頭與幾個兄弟對眼色,強者的損落很容易引起共鳴,一時難免有點兔死狐悲之感,更謹慎的不敢插言。
還是賀東心底惦念著人,偶爾回憶起往昔也會很快回神,他和閻啟林的路還長著呢,此刻更著急的還是用最快速度讓心上人被眾人接受的辦法,他可不想手下一個個看閻啟林就像看男寵一般,他怕自己剋制不了怒火。
賀連希放回杯子,收起從他們進來就一直不太集中的恍惚,像回魂似地又變回那個一直朝著目標不言放棄的精英樣子,手指撫摩著杯沿,他說:“有一個最直接的辦法:讓他和我比槍法。”
他想到什麼很優雅的靠向沙發,又說了一句話:“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在乎了才會想得太多,其實我們賀家的手下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他們敬佩的是強者。至於那些已經肥頭大耳的大佬,你心裡肯定早有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