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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粗重起來,在閻啟林的耳旁如雷鳴般敲擊著心房,不善此道的他趁著這個人手腳還比較老實,施展擒拿招式把他反鎖著,自己挪了下位置退開一點距離,他今天要談的話還沒說完,過了今日要再提起自己也許都沒有勇氣了。
賀東挑起眉,一臉不爽的看著人,一眼望去愣怔了……彷如又見了第一次初遇時的那張臉,明明豔如桃李卻冷若冰霜般無動於衷,隱忍的一股子禁慾氣息,光滑細嫩的面上矜持的神色被臉頰處的嫣紅打破,眼底壓制著生理上的欲。火反應,帶著誓不罷休的堅持,賀東挫敗的示意他放開,自己伸手倒了一杯涼了的咖啡,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把閻啟林的阻擋也無視了,喝完,滅了火似地嘆了一口氣,翹了修長的腿交疊著伸出去,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神情倒是專注的傾聽樣。
今天的談話太艱難了,閻啟林簡直要無言以對,好在他知道有些話是非說不可,越拖越麻煩,才無視賀東帶點安撫意味地說:“今天把要說的都說清。找個時間我要去一趟黑圈解約,一個人去,你應該知道,黑圈有黑圈的規矩,總要按照規矩走,別擔心,我能脫離。還有就是,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看待我的病情的。”
此言一出,賀東只覺得頭頂一盆冷水澆下來把些心猿意馬通通扼殺,剛剛才真是昏了頭,也不知道自己自喻對性事沒有強烈慾望的人怎麼每每一遇到這個人就破功,急切得猶如十八九的年輕小夥剛剛食髓知味那樣一天都離不開。
“你沒有病!”斬釘截鐵的聲音擲地有聲般脫口而出,賀東從未想過這些會變成閻啟林的心結,哪怕閻單魁說得再言之鑿鑿他也並未在意過,說實話,這個世界有誰精神上沒有點扭曲病態的呢,包括自己也許只是不那麼極端的體現出來而已,他知道閻啟林也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或許這個世間他唯一在意的也就是自己的看法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我不會對你說謊也不會隱瞞,你沒有病,別胡思亂想。不過,不要再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哪怕為了我也不行。”
好一陣沉默,閻啟林才主動靠著他,神情疲倦,壓在最後說,才是最深處的心結,自從精神上遭受鉅變合二為一之後,一直都有著違和不適,時而是少年期的自己,時而如殺手般冰冷,時而又兩個合一衝突重重,到後來陪著小玉他們時間雖短,卻也逐漸把握好心態,那點微量的親情拉近了距離,讓陌生的少年與現在的自己徹底重合,到了賀家才是這樣一番模樣,是刻意展現也不是刻意,畢竟以後就會是這個樣子了。
此刻他一放鬆了心懷,好像過往所有的勞累一併而發,猶如彈簧壓縮到了極限被放開,反彈也是最高最猛的一樣,心底輕鬆中又夾雜著卸去負重的失重感,再多一個字也不願意說了,身體還隱隱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賀東看著這樣的他,真是無奈又惆悵,這個人還是習慣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把人橫抱起身,不顧他微弱的反抗,直接放到床上讓他今天好好休息放鬆一回,自己也還是握住他的手,守在床邊陪著,輕聲的隨意撿了些話題說著。
這一覺是閻啟林清醒狀態下睡得最安穩綿長的一覺,昏天黑地般竟然直到晚上。
賀齊來催了兩遍,哪怕僅是29歲生日,哪怕賀東再三表示過這次生日不過,父母還是堅持吃一頓家宴,只有父母那邊及老一代心腹和賀齊他們一起慶祝,現在就等著主人公牽著心上人一起出席了。
再讓父母等下去也不好,到時候閻啟林醒了同樣會在意,賀東看著他熟睡得恬謐的臉,再不忍心也只好把他叫醒了。果然,明明是睡意朦朧的人,一聽說自己父母派人來催過兩遍,睡意立馬消散得無影無蹤,洗漱換衣的速度堪比軍人,短短几分鐘神清氣爽看不出是個才起床的人,只是神情帶著點強自撐著的冷清,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一覺到天黑。
在賀父別墅裡擺開了一臺加大號的圓形餐檯,這還是特意定製的臺子,只在這種家宴時才會擺出來使用。等到賀東兩人姍姍來遲,其他人都已就坐留出賀父賀母兩邊各一個位子,他們毫無選擇餘地的只好分開一人坐一邊。當家最大沒有錯,當有老人在場時也只能靠邊退居其後,此時此刻身份都被拋開,老一輩人裡閻啟林只看到賀藍一忍著抽搐的嘴角津津有味的瞧著賀東,而當初脾氣暴躁的賀藍三還是那副不爽快的臉色瞪著他們兩人,被賀藍一扯了衣角後才收斂了神色,可怎麼看也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再看賀父賀母,倒是沒有顯露一點不適和勉強,賀母還很自來熟的起身拉著閻啟林,讓他就坐在自己身邊,反觀賀東一頭霧水偏要噙著笑意,眼裡藏不住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