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們窮得要死

第20部分 (第3/4頁)

看客，似乎都能感受到夢裡的我那種瀕臨心碎的不甘——我在費勁心機地保護你！可是你卻在做什麼！紅杏出牆麼！

心灰意懶。

也許是賭氣，也許是報復，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夢裡的我，那個看似冷漠實則幼稚的男人，開始了真的放縱。男人都是慾望的奴隸，嚐到了墮落的甜頭，就再也不願回到苦情狗血的戲碼裡去。

我近乎悲憫地看著夢境中那個面容與我相同的男人。他以為他是戲子，演著一出他已經不再愛他的戲碼，可他早已入戲太深。

在重重的誤會，一次次的背叛之後，熾烈的愛意早已被冰封雪藏。

夢境並不恐怖，但是卻偏偏有著令人窒息的絕望。

時光靜靜流淌，呼吸之間，我已經被噩夢侵潤了脈搏。

日子一天天過，噩夢一天天做。

我卻不再恐懼了。

也許這就是我康復的契機吧。雖然我依然做夢，但是我已經不會再夢見我愛那個男人了。我一次次地夢見我厭倦他，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我終於可以鬆下一口氣，做一個純然的看客。看看這夢裡的怨侶，還能有什麼話要說。

——就連我都以為，夢裡的我已經再也不愛那個男人了。

直到我夢見他生日的那天。

直到我夢見他打電話給我。

直到我看見夢裡的自己的笑容好似驟然從泯滅的灰燼乍起的火焰，難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收拾自己，慷慨赴宴。

直到他躺在床上抱著我說，程驍，我們分手吧。

我才明白，他就是我一輩子的泥潭，他只要招招手，我就會再次淪陷。

接下來的故事竟然急轉直下。

我愛他。

並且我不顧一切地告訴他，我愛他。

我一直都愛他，只是有時候，我忘記了。

更加讓我欣喜若狂的是，最後我竟然發現，正如我從未真正地厭棄他一樣，他其實也是深深地愛著我的。

甚至，比我愛他更甚。

夢境中的我笑得有多開心，夢醒後的我就有多悵然。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這個夢，甚至依賴它。就好像我潛意識裡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結束一樣。

也許我是真的瘋掉了。

就連夢裡的我也跟著一起瘋掉了。

我夢見那個接了我委託、名叫小妖的少年氣急敗壞地把一沓照片摔在我臉上。

我蹲下撿起，張張都是我們牽手微笑的臉。

“程驍你是瘋了嗎？！你已經忘記我們的約定了麼？”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利。“本來程驕一派的注意力都被引到我身上了，你這樣一攪，我們之前幾年做的戲，布的局，就全部功虧一簣了！”

而夢裡的我卻淡淡地笑了：“不錯，我就是瘋了，我就是寧願與他死在一出，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也不愛我。”

瘋到極致，我甚至開始質疑，何為真實，何為夢境。我甚至覺得，也許這夢境裡那神仙眷侶一樣的日子，才是我所真正期待的。

每日入睡，變成了我最最期待的時刻。每日下了班，推掉應酬，早早回家，只是盼望著能夠多睡一會兒罷了。連尹妃色這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的引誘都能視而不見——跟夢裡的他比起，她實在就是個乏善可陳且心機深重的蛇蠍美人。

我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夢裡的他，儘管我至今看不清他的面容，記不住他的名字。

尹妃色和楚雲舒也許是察覺了我的反常，左次三番地刺探我的夢境，我也只是心中冷笑，面上敷衍。我甚至開始大逆不道地猜測起來：

——也許，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也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謎團和伏筆開始一一揭開了。

☆、不存在的戀人7

我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莫不是，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許，我真的深愛一個男人，愛到不惜為他叛出家門呢？

也許，母親和楚雲舒只是因為鬥不過程驕了才強行餵了我記憶清洗劑把我拉回程家呢？

什麼兄友弟恭，什麼母子情深，什麼青梅竹馬……還不都是這群人為了各自的利益佈下的種種算計。

……既然有了記憶清洗劑，那讓我失去十幾年的記憶也是分分鐘的事情罷了。

思及此，我不禁遍體生寒。

懷疑是一顆可怕的種子，一旦嫌隙產生，它就在縫隙中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