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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東西,怪聲怪氣地對周軌和那幾個套娃說:“你們接著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蹦上床,把電視機調到足球頻道,揮著拳頭鬼哭狼嚎地加起油來。
周軌時常從交談中抽出身來,貼到電視機前瞄一眼比賽進展,然後又折回書架前冥想起來。
詭異的日子就這麼持續了幾天,終於在一天清晨被打破。
酒店離開門還差兩個多鐘頭,店門被均勻地敲了三下。咚,咚,咚。
賈成舟一隻腳尚還在夢境中,穿著件睡袍,飄到門邊開了門。門口站了個年輕男人,生得大約是不錯的,就是神情比較兇悍,是個相貌堂堂的門神。
賈成舟揉了揉眼睛,把門神瞧清楚了,瞧清楚後往後跳了兩步。
李約對他沒什麼想法,就像看著高腳杯裡的白開水一樣。他大約是有點身高優勢的,或是脖子比較長,眼睛總是往上看。他說:“周軌呢?”
賈成舟愣了兩秒,忽然想起一件事。這人把周軌的指甲給剝了。他把頭伸過李約的肩膀,往外面探了眼。除了李約,沒別人。
他縮回了腦袋,往李約的臉上端量了下,衝出一個拳頭,筆直落在李約的鼻樑上。
李約是個比較自信的人,賈成舟和周軌之輩,在他心裡差不多是頂著殼亂爬的王八。因此他剛才站立得閒適,站立得瀟灑,站立得風度翩翩。這種姿勢很脆弱,最怕突如其來的的重力。
李約頭往後仰,視線一下子從賈成舟的臉轉換到矇矇亮的天空。他後腦勺朝地摔了下去。
摔得糊塗,摔得狼狽,摔得啪啪作響。
賈成舟覺得手疼,甩了甩手,疼痛讓他徹底清醒。他第一次看見李約倒在地上,鼻孔裡出來兩道血。他當時真的是又驚,又喜。驚遠大於喜,最終轉為了恐懼。他以接近於本能的速度甩上了門,反鎖起來,撒腿往屋裡奔。
才奔沒幾步,門外便是嘣嘣的兩聲,門上的玻璃出現好幾個洞,子彈嗖嗖掃了進來。賈成舟手捂著耳朵蹲了下去。門被猛踹了兩下,垂死晃動著,最終慘叫一聲,整扇地翻倒在地板上。
李約整個人的輪廓嵌在門框裡,投下一道拉長的、巨大的黑影,半個蓋在賈成舟身上。賈成舟仰望著他,完全理解了周軌前兩日的瘋魔。他把手往前一擋:“有話好好說。”
李約手裡還握著槍,一步步走過來。賈成舟晃悠悠地站起到一半,他的手驀地一甩,槍管剛好抽在賈成舟的臉上。賈成舟臉猛地一偏,都不曾感到痛,李約翻手一揮,往他另半邊臉上又是一下。
賈成舟沉重地栽在地板上,血矇住了整張臉,嘴裡也往外噴著血。
周軌聽到動靜,抱著個套娃,煞白著臉從臥室裡跑出來。打眼往地上一瞧,地上是一座人形的噴血池。他的臉更白了,遺像前的白菊花傍著著白蠟燭,乘以一千,都沒他的臉白。
周軌低頭看血人,抬頭見李約,加上那天夜裡的驚駭,簡直是三振出魂。李約眼見著他的臉又白了一層,人的臉居然可以無限制地慘白,慘白成了白色本身。
李約把血跡斑斑的槍塞回了口袋,說:“這週三晚上的事,你沒忘吧?”
周軌結結巴巴地回答說:“都弄好了。”
李約又問:“你弄了什麼?”
周軌努力吞嚥著口水,說:“夜宵。”
李約點了點頭。周軌眼神一直往地上晃,賈成舟已經沒了響動,血糊糊地沾在地上。他把視線收回來:“你到這裡還有什麼要交待麼。”
“沒有。”李約簡短地想了想,下了個比較殘忍的結論。“我只是剛好經過這裡,給你提個醒。”
周軌心裡一直浮著廚房裡的那把菜刀,菜刀一下下剁著李約的腦袋。他在臆想中沉醉著,李約冷不防拉起他的那隻傷手,看了起來。他忽地回過了神,往後退了兩步。李約卻抓住了他的手腕,抬頭看了他眼,眼神居然沒什麼煞氣。“還沒好哇?裹得跟粽子似的。”
周軌像見了鬼一般看著他,這他媽的又是玩的哪一齣?李約乾脆捧起他的雙手,頗像個慰問底層勞動人民的領導,堪稱和藹地說:“千萬要當心你的其他九個手指頭呀!還有賈成舟的眼皮。”
說完往可憐兮兮的賈成舟看了眼,擠了半天的鱷魚眼淚,未果,於是走了。
賈成舟被打出了輕微的腦震盪,整個腦袋紅腫著,成了朵豐腴的、呆頭木腦的紅牡丹。他躺在醫院的床上,頭不能動,眼睛只好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周軌為了讓他看東西,手裡有什麼,都得舉到他鼻子底下。他又說不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