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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成舟一邊扒一邊感嘆:“你家的寶貝可真多。”
他們要去見客人。客人是兩條毒蟲,眼珠和牙齒一般的黃,瞳孔細如針尖,瘦腿的牛仔褲空蕩蕩地掛在胯上,屁股凹陷進去。真正的買手大有來頭,因而躲在了幕後,兩隻毒蟲只是來取貨的。交易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形式,客人要求先驗貨。
周軌甩了一小袋可卡因在桌上。其中一隻毒蟲開啟隨身帶的手提箱,從裡面取出針管、勺子和一些兌了檸檬水的蒸餾水。他挑了些白粉,溶在水裡,用打火機在勺子下烤了會兒,等粉末都融了,推進針管,往手肘的靜脈上紮了一針。
毒蟲解開橡皮管,舒服得都要軟在了牆上。他豎起個大拇指:“好貨!真是他媽的好東西啊。”
賈成舟點點頭:“我們要清點下錢。”
還有條毒蟲開啟一隻頗大的手提箱,裡面整整齊齊一抹平的美金,像一屜子的蒸糕,看得人心頭歡喜。
兩對人都還不敢高興。賈成舟一手提著裝了毒品的旅行包,一手攥著手提箱的握柄,還有條毒蟲也保持同一姿勢。兩人一同數“三、二、一”,同時放了一邊的手。
兩隻毒蟲拿了貨,一頭從旮旯酒店的後面鑽出去,一路疾走,頃刻沒了蹤跡。
賈成舟等他們走乾淨了,忙帶上門,下一刻盡興地大笑起來。他舉著一沓鈔票,奔到周軌跟前,跪下身狂親他。周軌一巴掌推開他的臉:“你見過的錢比我多,我都還沒高興,你瘋個什麼。”賈成舟說:“這不是發財的錢,可是救命的錢吶。”
周軌坐久了屁股疼得厲害,上半身在輪椅上歪了半邊。賈成舟此時像只亢奮的犀牛,對他來說可怕得很。他往賈成舟身上擋了把,自己往後滑了兩步,以防他再撲上來。“快把錢藏好,我得去趟醫院。”
大夫是個年近五十的女人,滿眼眶藍陰陰的眼線,和下巴上的青筋相映成趣。她放下手中的圓珠筆,把椅子轉到周軌的輪椅邊上,伸出五根枯藤般的手指頭,戳氣球似的往周軌屁股上捏。周軌哎呀呀地叫了兩聲,老太婆不滿地說:“這麼大的人了,還這樣怕疼。”
周軌哼了兩聲,賈成舟在一邊說:“阿姨你先開藥吧,我們等下有事兒呢。” 老太婆眼朝上一翻,嘴唇翻動了兩下。沙沙在紙上開了一堆狗皮膏藥。
取完了藥,賈成舟推著周軌從醫院大門出去。門口停著輛救護車,紅的藍的燈亮成一片,車後門開啟著,幾個護士正往下搬著人。兩個急救病人全身血肉模糊,鼻孔插管,胸膛平平的沒有氣兒。救護車旁邊停著輛警車,好幾個警察從裡面躥出來,跟在護士後頭急急地往裡趕。帶頭的是唐晉北,滿面倦色,進門的時候朝他們看了眼。他有點吃驚,手指著周軌,嘴裡還飄出句話:“怎麼,你殘疾啦?”周軌還來不及解釋,他已尾隨護士跑遠了。
回到店裡,賈成舟把周軌抱上了床,褪下半邊褲子,抹了一手的膏藥,往他青紫的屁股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貼了起來。周軌嗷嗷地叫著,飛起個枕頭往賈成舟頭上砸:“滾!”
賈成舟果然滾到了床邊。周軌哼哼唧唧地蹬上了被子,睜著眼往天花板上瞪。賈成舟蹭上去問他:“你看什麼呢?”
周軌沒好氣的說;“老天爺。”
賈成舟呵呵地笑著:“疼了就說嘛,鬧什麼脾氣。”
周軌唔了聲,賈成舟提議:“挺無趣的,看會兒電視。”周軌又唔了聲。
賈成舟在床邊扒了半天,才從被褥下挖出個遙控器,摁了開關。開啟的第一個頻道是新聞臺。周軌被折騰得累,闔了眼就昏昏地要睡著。沒過多久卻被賈成舟生生推醒了。
“你幹什麼呀!”周軌一把掀了被子,衝他咆哮。
賈成舟蹦下床,一手指著電視機:“那兩條毒蟲,在路上被車碾死了!”
☆、藍特
唐晉北疲憊地從醫院裡出來,白襯衫上全是血。
當時那兩條毒蟲扛著巨大的登山包,沒命似的往前跑,他開著車在後面趕。眼見著兩人就要閃進狹窄幽深的巷子裡,巷口突然躥出輛轎車。轎車和警察把兩個逃犯夾在當中,唐晉北狂打方向盤,猛踩剎車。車輪刮划著地面,發出尖利的聲響。可還是遲了。兩條毒蟲被車一擠,血噗地糊上了兩輛車的車窗。
受了重傷的逃犯被送進醫院搶救,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嚥了氣。
他慢吞吞地走著,尋思著到哪裡換下血衣。醫院裡充斥著酒精的氣味,鬧哄哄的。人見了他就躲,孩子指著他,衝大人叫:“他身上好多血,一定是殺人犯!警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