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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我現在才發現一個人住挺好,我從小到大家裡都沒這麼清靜過,要不然我也搬出來得了,正好你隔壁的房子還空著。”
“千萬別,你適合熱鬧。”顧辛嚇一跳,這人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死靠下去了嗎?
“也是,我就和你待著的時候老實點。”
如果這就是謝遠森所謂的“老實”,那顧辛還真不敢恭維他不“老實”的模樣。
首輪驅逐失敗,顧辛只得無奈地帶著謝遠森出門吃飯。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謝遠森悲壯地“啪”一合選單,點了一大堆口味清淡的菜色。
顧辛明白他是想吃辣了。謝遠森嗜辣如命,幾天不吃渾身都癢癢,沒想到因為一個小小的手術就收斂了本性,真稀奇。
“我再也不吃辣了。”
被他一下猜到內心的想法,顧辛驚訝地抬起頭,“怎麼?”
謝遠森倔強地直視著他,“你根本不喜歡吃辣,過去都是你讓著我。”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又餓不著。”
“不行,要吃一起吃,要不吃就一起不吃。”
“差不多得了你,別說什麼話都像發誓似的,小心到最後你一樣也實現不了。”
“你等著瞧好了。”謝遠森硬氣地一哼哼。
——你對他好點,他也會對你好的。
楊之言說得沒錯,顧辛其實是個懂得回報感情的人。
只不過他對人的好從來都不是明擺著的,給你糖吃之前必須要先踹你一腳,反正也不圖什麼彙報,索性帶著惡人的面具一路偽裝到底。
謝遠森為這樣的顧辛覺得不值,也心疼。小小的年紀,誰不是風風火火地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但顧辛卻習慣性地掩藏自我。
冷漠形成一個嚴密的保護層,其中有顧辛所需要的安全感。
“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都趕緊交待清了。”謝遠森忙活著給他夾菜。
顧辛也爽快,極乾脆的兩個字:“沒了。”
“你那張嘴巴,我真想用什麼東西把它翹開。”謝遠森恨恨地齜著虎牙。
“滾一邊去。”顧辛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
顧辛才不是那種你問什麼他就說什麼的人。
雖然他曾默許地發給謝遠森一張通行證,賜予對方在自己的世界裡自由穿行的權力,然而他並不負責提供地圖。
他的世界很大很亂,而且沒有光亮,能否找到核心區域全憑個人的本事和運氣。
更何況,顧辛想,謝遠森也許剛一進去就掉頭想要出來呢……
下午的課非常無聊,顧辛不打算回去上了。
正琢磨著到哪裡殺殺時間,謝遠便森提議道:“我們去玩吧。”
“玩什麼?”
“總之是好地方,跟我來就對了。”謝遠森勾住顧辛的脖子,神秘地衝他擠了擠眼睛。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好地方’?”
周圍一片機器的轟鳴,在嘈雜的環境中顧辛不得不提高音量。
“不錯吧?”謝遠森得意把雙臂展開往前一伸,做出豪邁的推介姿勢。
“……”顧辛不滿地嘟囔著。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顧辛扯過謝遠森的耳朵,惡意地大聲喊道:“我說你有神經病!”
謝遠森笑笑,快步跑向入口左側的控制室,他似乎跟裡面的人很熟,很快拿著兩頂安全帽出來,和顧辛並肩走進工地。
摩天大樓處於施工中,起重機吊著成捆的鋼筋在半空中來回亂飛,看著都覺得玄乎。
謝遠森像個盡職的導遊,也不管顧辛感不感興趣,一直在不停地做著解說,完全把建築工地當成了遊樂場。
“我將來就是要幹這個的。”這是他的總結性發言。
“哦,你說這個啊?”顧辛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正彎腰拾起建築廢料的中年工人。
這種打擊對謝遠森無效,他繼續憧憬美好的未來,“我都想好了,以後我住的房子一定要是我自己造的,那樣才踏實。”
“到時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你也來住?”謝遠森興奮不已。
“我能躲多遠躲多遠,免得被危樓砸到。”
“你躲也沒用,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顧辛看了看他,只是笑。
“你最近笑得比較多了。”謝遠森放低聲音,甚至帶點溫柔,“你還是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