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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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幹了。”
羅大爺一邊兒抹眼淚一邊兒說:“你還有以後嗎……你以後都改了吧,老實做人吧……”
羅戰狠狠地點頭:“我改,我一定改。”
羅大爺一下一下地砸著床板:“等你改了的時候,你老子還活得到那天嗎,還看得到嗎?”
羅戰就掉淚了。
他跪在他爸爸床頭咣咣咣地磕了好幾個頭,跟羅老爺子指天畫地地保證,以後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不瞎混,再不敢做犯法坐牢的事兒。
羅戰那時候是真的後悔了。
悔得想撞南牆,捶胸頓足地難受。
他覺得是他把他爸爸氣掉了半條命,又把程宇這麼好的一個警察給害了。
如果不是押這趟車,程宇就不會出事。
可是如果自己沒有犯事兒坐牢,也就不會有機會認識程宇。
多好的一個人啊……
羅戰最後給他爸磕了個頭,紅腫著眼睛說:“爸我去救人了,這趟走了可能三五年七八年的,就回不來了,我一定老實改造,爭取早點兒出來,三兒再給您磕個頭,爸您保重身體,您等我回來!”
羅戰正要奔出屋,被羅湧一把拽住,拽到角落裡低語:“三兒……你真要回去?你想好了?”
羅戰挑眉:“大哥你啥意思?”
羅湧形容疲憊,突然也喉嚨哽咽起來:“你真的進去了,這可就是八年啊……三兒,你真的想好了?你真不是想跑路的?”
羅戰怔怔地看著人。他這個大哥是做了一輩子農活兒老實巴交清清白白的農民,竟然在這時候也問出這樣的話,羅戰覺得自己真是作孽了。
羅湧吸著鼻子說:“咱爸其實最疼你了,心裡老惦記你,拿你當個寶貝似的,你在咱家最小麼……”
羅戰這時候想起個事兒,從兜兒裡掏出那個紙包:“大哥你幫我把這包東西好好收著,不方便帶到牢裡,你幫我收著!”
羅湧看著被雨水泥巴浸泡過而且沾了膿血的爛紙包:“這是啥玩意兒?”
羅戰說:“大哥你甭問了,你一定幫我儲存好,我以後還要的!我八年以後從牢裡出來,我還要他的!!!”
羅家兄弟開著車原路趕了回去,比公安和救護的隊伍先一步抵達現場。
羅戰看了車上的里程錶才估算出來,他在山路上一口氣狂奔了十五公里,大概是跑了一個半小時。
刑警隊和救護車抵達的時候,一夥村民已經用簡易擔架把兩個傷號兒從山溝裡抬出來,身上都蒙著大棉被保溫。
程宇和白遠被抬上救護車,羅戰因為全身血啦呼呼的特嚇人,也就得以同車前往醫院驗傷。其實他身上都是程宇的血,自己就蹭破了一塊頭皮。
醫院裡,羅戰跟程宇的大隊長簡單交待了實情。
刑警隊大隊長沒想到一趟押解車竟會出現這樣嚴重的事故,一死兩傷,當然更沒想到罪犯並未趁機逃跑,反而把兩個押車的警察給救了。
大隊長拍了拍羅戰的肩膀:“羅三兒,等回去以後,我會把這件事兒跟上級打報告,依照你的悔過立功表現,幫你爭取減刑。”
大隊長又要派幾名隊員押羅戰回去,羅戰說:“你們能不能讓我再等一會兒……程警官動手術呢,我想等他出來看一眼,看他能不能脫離危險……”
大隊長寬慰他:“這裡這麼多醫生呢,程宇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畢竟已經是服刑期,坐在這兒不合適,還是走吧!”
羅戰的神情執寧:“我不走。領導同志,您不用緊盯著我怕我跑了,我要是真想跑我早就跑了!……程警官傷挺重的,我就是想看看他那條胳膊怎麼樣了,還能保得住麼。”
大隊長沒轍,遷就他,乾脆就把他一隻手腕銬在手術室外的長條椅子上,讓他坐著等。
手術室裡出來幾個小護士,焦急地問,誰是A型血?有A型血的沒有?傷號兒失血太多了,再晚幾分鐘就沒得救了,我們需要大量的A型血!
羅戰騰得從椅子上躥起來:“我我我!!!我是O型,我萬能血,我給他輸血!!!”
護士說:“你先等著,你候補。”
羅湧趕忙跑上前來,擼起袖子:“我可以給程警官獻血,我是A型!”
羅戰踮著腳眼巴巴地候補,最終沒排上他的號兒,捶胸頓足,妒忌死他大哥貢獻的那兩大管兒血了。
白遠從另外一間治療室裡先一步被推出來,一顆腦袋被紗布裹成個大白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