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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的父母在吸毒後精神亢奮紊亂,這是當年那場匪夷所思的互相謀殺的真實原因,並且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而江城子小時候被同齡人欺負時慣有的罵名是“毒販的兒子”,雖然他的父母只是那些最卑賤的買一小支K粉都幾乎傾家蕩產的吸毒者。
江城子的父母吸毒之前就像所有普通工人家庭的夫妻,江父還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男人,雖然彆彆扭扭的,但仍然要給兒子那個被作為詞牌名的名字。後來江家有個遠方的親戚來這裡借住,這是個喪盡天良的癮君子。一管注射劑或者一支菸,江家夫妻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吸上了毒,沒兩年就完蛋了,財產感情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家破之後繼而人亡。
他們死於吸毒。江城子從來都知道,從5歲時懵懵懂懂到第一次看見稱兄道弟的小混混在橋柱底下往胳膊上扎針管,他對那些被包裹在錫紙裡、被存放在小試管裡的東西,是恐懼和不共戴天的仇恨絞在一起形成的深惡痛絕的情感。
他打架勒索,最出格的就是幫白幼寧做走私,但是他不碰毒品交易,他知道白幼寧也不碰,才願意跟著他。
他巴不得世界上所有的毒販都去死,他覺得勾著脖子往鼻腔裡吸粉的人都齷齪得緊,他懶得勸誡任何一個他認識的癮君子。
他在聽到胡駸說:“你知道嗎,白幼寧在販毒。”的時候。
他握緊了拳頭,腦子裡的好多根神經被啪啪啪地扯斷,父母模糊的臉和地板上摔零散的小火車衝進眼簾。
“你胡說!”江城子狠狠地瞪著胡駸,後者的臉在他眼前搖晃了一陣才定下來,他也才控制住極想打出去的拳頭以阻止胡駸繼續的慾望。
胡駸沒再開口,只是萬分鎮定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坦坦蕩蕩的,一點兒不像在撒謊。
“白叔從來不做那種生意的,從我認識他那天起,那麼多年,他從沒碰過那種東西!他自己也不抽的……以他那種體質,又有錢,吸毒根本沒什麼……他如果在賣著,沒理由不自己享受的!”江城子像是找到了有力的證據,救命稻草一般抓著不放。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因為如果胡駸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自己就變成了從犯,那些他熟知交易流程的貨箱,就在他眼皮底下被搬動;那些從不用真名的買方賣方,就跟他握著手接洽;那些可能骯髒到極致的現金支票,他甚至要對著燈光查驗真偽!
“白幼寧如果販毒,他必須瞞著的人就是你,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讓你知道。那麼你自己想想,對他那樣的人來說,麻痺神經的注射劑顯然太無聊了不是嗎,他不會對那種東西產生任何興趣,何況你就在他的旁邊。”
胡駸的聲音比他江城子慌張的辯白堅定、淡然、毫無破綻。
江城子抓著他毛糙的捲曲的頭髮跪在床上,他最後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胡駸坐在那,垂眼看著江城子,如果這時候江城子抬起頭來,就能看到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泛著蛛絲一般細膩又密集的光。胡駸停頓了很久,才說:“我爸在調查白幼寧。”
“為什麼?”江城子抬起頭來,直視著胡駸。
“你應該知道,因為白幼寧勢力太大,他能餵飽的政客太多,但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他喂。”
“那麼你呢?”
胡駸看著江城子,沒說話。
“你呢?你也不普通對不對?你為什麼盯著白幼寧?”
胡駸慢慢閉了下眼睛,當他再睜開的時候,露出了那種有些漫不經心愉悅來。
“我喜歡這種刑偵片一樣的東西。”
江城子愣了愣。
“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我這麼做,”胡駸拿過一邊的衣服開始穿,“但是白幼寧這種毒瘤,你也不會願意再把他當恩人了吧,哦對了。”他套起了一件T恤,又扭過頭來問江城子:“你說白幼寧的體質吸毒沒問題?這是什麼意思?”
“他,他喜歡調養,體質比一般人好。”江城子忙說。
這時候胡駸已經穿戴整齊,他站在床邊,伸手把江城子摟過來按在胸口。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的,但是我不想你在心裡把我跟白幼寧放在天枰兩端,他不配。”
江城子聽著胡駸有力的心跳,經歷一場風暴的心境平息下來。
這個週末江城子幾乎是在強化課程上度過的,生活鬧騰了太久,他覺得在高考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該再去管那些破事,眼裡只盯著那所重點大學就好。
胡駸已經放棄了留學的機會,江城子就沒臉再要求其他了,所以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