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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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皚敢發誓,他從沒看過阿心臉上掛的笑維持這麼長時間。他打睹阿心的嘴角已經僵掉了。
「醫生,他們都是我大哥請回來的人,你可不要隨便動手啊。」
他僵笑警告。
「剩下兩發麻醉,用完就換實彈。」
阿心假笑回應。陳述事實,沒有妥協。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竟然給他倆虛假得不能像虛假的微笑,他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冷汗直冒的“病容”給暪天過海。
阿心醫生非常成功地遇神殺神、遇佛砍佛地脅持他親愛老公私奔。
夜已深,只有小貓三兩隻在走廊上走動,都是值夜班的護士。
陸皚看過數張臉孔,他們也許奇怪為什麼凌晨四點會有個醫生推著病人往外走,但她們留意的根本不是名牌,而是阿心那張臉蛋,都在交頭接耳討論是否新來的實習醫生。
有個中年女人不好騙,問阿心姓甚名誰,為什麼沒有掛醫生名牌,阿心說忘了在辦公室一句唬弄了過去。阿心的態度差,她沒有多問。
他們都知道那女人去查個究竟是遲早的事。
他們都知道現在只是碟前菜,真正的難關在後頭。
他不是囚犯,頂樓病房自然不多人監視,只有Ansson陪他。其他人都守在醫院的出入口,那才是警察會混進來的地方,他們要防的是這樣。
聽說他們嗅得出條子跟同類的味道,因為這幾類人打滾的是同一個世界。他知道阿心也嗅得出來。
保鑣們沒可能看著他被大刺刺推出醫院大門都坐視不理,而阿心沒那個時間去籌備更周詳的計劃,他知道阿心現在推他去的可不是什麼早挖好的秘密通道或是早解開了電子鎖的後門。
而是醫院前門,停車場。
在下降的升降機中,他不想去想機會到底有多微。
明明可容立十多人的升降機,那四面冷壁竟然向他迫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如置身於沉入海底的小鐵箱中,一顆心跟隨著向下沉。如果就這樣跟阿心殉情也許更好。
他知道那是藥效發作漸強,令他暈眩、作嘔、想睡覺……
他不知道下次睜開眼還會不會在阿心身邊,還是其他千萬個可能性。
他真想阿心安撫他一下、哄哄他,但那比較不可能,所以換他哄哄阿心好了「……阿心,告訴我,你想去那兒結婚?……」
他將頭向後仰,希望能看著阿心的眼睛問這句。
他的腦袋好沉好重,眼皮像吊了兩塊一直在倍增的鉛,聲音軟綿綿的,無力。
男人低頭,看著他。
只看著他,像整個世界只容得下他的看法。沒有去留意現在到達的樓層。
那雙眼睛凝視他的時候,漂亮到令他想哭。
他的心跟著升降機在下墜,就碎在這男人手裡。
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那雙深邃黑洞捲入、吞噬、一絲不剩時。
在他以為他們會對望到天荒地老時,男人卻輕輕啟唇,也輕輕地回答了
「你要我把第二條問題借給你嗎?」
正如可可擅長逗他笑,這男人原來非常懂得弄哭他。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他只感到男人伸出手,覆上他的眼晴,按下死不妥協的眼皮。
「……冰島吧。」
這個男人有本領令他上一秒想哭、下一秒想笑。
他真高興原來阿心真的有想過這問題。真的有考慮過若他們結婚要去哪兒。
「……好,那就冰島吧。」
這分這秒,這答案是如此重要。
至少他醒來後不見阿心,他也知道可以去冰島等。
第二條問題他借了就不會還。而阿心的第三個問題,他要在非常、非常久之後,等到他們都成了老夫老妻有了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再養了一隻小狗當兒子之後,他才準阿心問。
男人的手掩蓋了他的眼睛。
彷佛在說,睡吧。
他在與睡魔搏鬥的混淆之中,聽見嘶嘶的衣物磨擦聲。
他幻想阿心脫下了眼鏡,放於白大衣的口袋中;他幻想阿心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
「叮——」
打散了他眼皮上的幻像。
升降機門開啟了。
三十三、最痛苦的吻 中
男人鬆開了手。
然後,他後悔自己張開了眼睛。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