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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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聲,呼息灑在他的耳際,帶來壓倒性的平穩力量。
想不到這全身充滿不安定因子的男人會帶給他平靜。他由衷感激阿心沒有把他推開。
搞不好其實男人也需要這樣,也需要這個擁抱來確定他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阿心仍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中,不急著問他發生什麼事。
即使他臉上的傷、大衣上的血汙、變出來的手槍都如此詭異,把三者聯在一起也不難想究竟在一晚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倒想要回旅館好好洗個澡,然後倒頭睡個大覺,直到吃到熱軟的法式麵包早餐。
「……阿心,我們當回朋友好吧?」
氣氛如此良好之下,他問。
他相信阿心一定是因為關心他而趕過來的,看他氣喘噓噓就知道了,搞不好阿心如此火大是因為翻遍了半個那不勒斯。除了關心他的死活,還有別的理由嗎?
既然阿心仍然著緊他,他也不想計較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了,他歷劫後彷佛重生,除了活著一切都顯得渺小了,就讓他跟阿心回到最單純的關係吧,像監獄時在醫療室值班一樣、像他打長途電話只為了問候阿心的身體一樣,最輕鬆也沒任何衝突的關係,他們仍有這個心,可以做到的。
他滿懷感動,大徹大悟,彷佛剛剛有誰下凡替他開了竅。
他以手拍了拍阿心的肩膀,好哥兒們式的拍肩——
「不好。」
看不見表情的男人,半秒不到,悶悶傳出這句。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文Grass亦指大麻
十七、我仍然愛你 上
中國女孩紅了臉。
雖然說除白種以外,其他膚色多少都會遭歧視,但她早已習慣了。
密西西比這兒的階級觀念更顯嚴峻,幾乎沒什麼白種人會踏入這間小小書室。
當男人進來的時候,吸引了她全部視線,直到現在仍然難忘。
男人的國籍從外表看不太出,大概是黃種人跟白種人混血吧,其二,這男人帥得讓人心碎。
她必恭必敬地坐在櫃檯後,既好奇他的目的,也害怕他是來收保護費的流氓。
男人甚至沒有往書廊中瀏覽,就直直走向她,她心跳如擂鼓。
她印象深刻,當時男人從袋子抽出一本原文書,她以為男人必定想追查此書的系列作,結果不然。
他熟悉地翻開其中一頁,書中夾著一紙角,殘舊發黃的紙角。
那本原文書只作儲存那張小紙角之用。
「你能看出這幾句原本是出自那本書的嗎?」
男人沒有禮貌性地打招呼或作開場白,直接得過份。開口竟然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彷佛已是第幾千次的詢問,彷佛也不期待一個小女孩會知道。
她不敢拿起脆弱的紙角,只能張就著看。
數秒後,她唇乾舌燥,指尖不住發抖――因為,她真的知道。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連自己也聽不太見……
「你知道?」男人湊近她的嘴巴,她快把舌頭都吞下肚了。
「…亦、亦舒的“如果你是安琪”」
男人突然靜下來了,她鼓起勇氣,抬起臉直視他。
她多慶幸自己有幫上忙,因為男人如釋重負的微笑……
套句亦舒的慣用語――如斯好看。
***
他以為亢奮的腦子不會輕易饒過他,肯定一夜無眠。
事實上,洗過澡之後,他不夠數秒已在床上睡死。
剛睜眼,背脊的疼痛讓他知道自己肯定睡了不少時間(他仍未習慣旅館的床)。
但比這更令他驚詫的是,阿心竟然在他身旁。
他跟阿心並未同房,他想是因為阿心怕他積怨成仇,會趁他睡覺勒死他吧。同床共枕直到天亮的事是絕無僅有的,他很奇怪自己竟然像死豬一樣完全沒發覺,也很奇怪阿心幹嘛睡他房。
自從昨晚阿心一句“不好”殺過來之後,行為舉止都不對勁了。
他輕手輕腳地坐起來,不想驚擾男人的睡眠,印象中阿心很少睡得如此沉。
他托腮,看著阿心的睡臉,就像以往在醫療室值班時。那時侯常常氣得醫生跳腳,因為阿心好膽,直接就睡覺偷懶,而他?他是站著呆看阿心的睡臉偷懶。
想到這,不禁笑起來。才回過神,發覺自己仍然沒變,他這次凝目的時間不比以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