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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南在美留學時,結識了當年的男友,二人猶如激情碰撞的火花,極度燃燒,換來了絢爛一時。然而感情漸漸消散,彼此卻都不甘心,只得互相傷害,最終遍體鱗傷。
吳南細細描述著,二人當眾示愛,聚會狂歡爛醉,野外徒步旅行等等令人難忘的甜蜜經歷。漸漸的,激情退卻,二人互相猜忌,甚至持刀威脅,終於在鮮活的血光中,劃斷了彼此的感情,結束了痛苦的拉扯。
薛適認真傾聽,心中十分羨慕。他不比吳南,曾愛得那麼瘋狂,痛得那麼真切。薛適只覺自己總是被強大的現實蹂躪踐踏,在痛苦中愈趨迷茫,只懂得尋求短暫的快樂,放縱自己,麻痺自己,作踐自己。到頭來,一無所獲,卻只落了個深不見底的空虛。
只是,聽著聽著,薛適才琢磨過來,吳南也是被動型的0號。因聊得久了,二人心生不捨,便相約見面,要看彼此感覺,是否有繼續接觸的慾念。
翌日,薛適站在華星影院的大廳中央,望向門外,等了許久。待電影即將開場之
時,吳南才姍姍來遲。
當時天冷。吳南戴一頂毛線帽,身穿長款羽絨服,略顯臃腫。他兩手握上門把,費力地推門而入。薛適向他招了招手,對方便急步走了過來。
吳南一邊道歉,一邊扯下了自己的毛線帽。靜電一陣劈啪作響,他趕緊捂住頭髮,順勢打理起來。他說話時,嗓門像是捏著,說得損些,就像是淨身過的人。
吳南褪去外套,薛適細細打量。對方比自己高出半頭,有些發福,長臉蛋沒有稜角,處處都是圓滾滾的。他很白,面板也好,像是抹了一層膩子。最後抬頭看,吳南仍梳理著自己的頭髮,薛適才發現他的發線極高,頭皮也是隱約可見的。
看著看著,薛適便笑了出來。
吳南的小圓眼睛,藏在細長的鏡片後面,微微眯著。他彎起嘴角,露出了兩顆虎牙,憨憨的表情相當可愛。
薛適見到對方,心裡的確踏實了不少。明知幻想是破滅了的,但吳南仍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親切感,像是暖流,吸引著薛適。
之後,二人成了好友,時常膩在一起。吳南總是半開玩笑地向薛適示好,但薛適只拿對方當姐妹,每次都是嬉鬧著敷衍對方。吳南沒轍,只能同薛適維持著這種關係。
二零零六年四月,春暖花開之時。
週末,一早起來,薛適只覺體內躁動,耳根發漲。抬手一看,胳膊上分佈著密密麻麻、形狀相似的紅色斑點,每個如黃豆般大小,間隙等寬呈網狀,斑點之間錯落有致。
惶恐間,薛適掀開內衣,低頭看去,才發現胸前背後皆是這樣的斑點。
他慢慢摩挲著胳膊,細看這些小東西附在面板上,不痛不癢,起初也不覺得什麼。只道是高二時出過的溼疹,趁著舊病多發的時節,又跑出來作祟罷了。
薛適獨自買了些治療溼疹的藥,吃了幾日,卻不見任何好轉。
一週過後,薛勤勝難得回到家中。無意間,薛適向父親透露了此事。父母聽罷,顯露出了難以察覺的訝異。薛勤勝答應兒子儘快去醫院檢查,薛適點點頭,迅速退出了父母的臥房。
晚間洗澡時,薛適站在鏡前,看著遍佈全身的斑點,漸漸出了神。
不同於以往的大喇喇,這次,薛適將身體仔細擦乾,換好了長袖的睡衣睡褲,才輕輕推開了浴室的房門。
身旁,母親房門緊閉,內裡又傳出了薛勤勝的輕聲猜測,那句話,和兩年前如出一轍。
不會是性病吧?
薛適躡手躡腳地走回臥室,躺在床上,不安的念想時
常在腦中閃過。善於逃避的薛適,不時搖搖腦袋,像是要把憂愁從腦中甩出一般,那自欺欺人的可憐樣,很是悲哀。
當晚,父親在家。這讓薛適暫且睡了個好覺。
翌日上午,薛勤勝開車帶著兒子,往醫院駛去。
薛適坐在副駕,側頭望著窗外,卻仍能感受到父親頻繁掃過的目光。
薛勤勝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假如說,在路上,要是碰見漂亮的姑娘,你會上去跟人家搭話嗎?”
“不會。”薛適搖頭,品了品父親的話茬。
薛勤勝目視前方,說:“我年輕的時候,只要在路上遇見漂亮的,我就敢上。”他輕快地瞄了一眼薛適的胳膊,又道:“也可能是因為現在這社會變複雜了……”
薛勤勝看看兒子,見他毫無反應,便止住了下文。
沉悶的車內,氣氛極其尷尬。薛勤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