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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薛適跳下床,裹上外衣,走進了衛生間。二人不再多話,各自穿好了衣服。
武叔不敢看薛適,只盯著一處角落,關切地說:“我覺得你後面長了個東西……”
薛適只道他說的是屁股上冒出的那顆痤瘡,便羞憤地回:“行了,別說了!”
武叔投來目光,倒也真切,繼續說:“真的,真的有……”
“滾!你走吧!”薛適咆哮著,轉身走回小屋,氣沖沖地倚在了枕邊。
武叔慢慢搖頭,暗自嘆氣。他從裡懷摸出皮夾,掏出一疊紅票,擺在了大廳的茶几上。薛適望去,見錢厚於以往,仍沒有回絕的志氣,只是哼笑一聲,將臉扭向了一旁。
小屋門外,武叔面向薛適,頭低低的,唸叨著:“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愛你?”
薛適仰頭,盯著天花板,不屑地回:“你不愛我。你只是玩兒玩兒而已。”
“嗯……你說得對……”武叔緩緩轉身,落寞地向外走去。他悄悄開啟房門,用了很長時間,才將那門輕輕地掩上了。
薛適覺得極冷,身體縮成了一團。他稍稍
張口,吞吐著氣息,唇齒間卻沒有絲毫暖意……
☆、遲來的坦白
薛適的交友圈極窄,四個密友中,僅有葉文這一個男生。
雖號稱是最好的朋友,但其實,二人聯絡得並不多。薛適的性取向,自然也從未向對方挑明過。
熬過了春節伊始大大小小的家庭聚會,薛適獨自窩在1013,披著毛毯,貪享著清靜。驀地,就收到了葉文發來的簡訊:
最近心情不好,覺得自己快死了。
薛適回覆簡訊,對方沒有反應。撥通電話,葉文接起,只是一陣支吾,什麼都沒說清楚。
當晚,薛適開車,將葉文接到了1013。
這兩個號稱兄弟的男生,很少如此,一對一地當面相處。起初,二人幾乎無言以對。薛適倒也不嫌尷尬,只是時刻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葉文在房中踱步,腦袋幾乎碰到了吊燈。他笑說冷,兩手抱在胸前,細長的身體頗像是一根棍子。
薛適窩進了沙發。葉文挪過椅子,面衝薛適,慢慢坐了下來。他那一雙極長的腿,總像是累贅,常常不知如何擱置。
葉文低頭一掃,瞅準了兩人之間的茶几,便直接將腳搭在了下層的實木板上。實木雖厚重,接縫處卻脆弱。薛適瞄向那雙大腳,聽著茶几隱隱的吱呀聲,也不敢勸阻,直等著葉文先開口說話。
葉文兩手緊扣,大拇指互相繞著圈。他微微低著頭,深吐了一口氣,繼而抬眼望著薛適,忐忑地說了句:
“我得病了。”
薛適詢問病情,對方先是遲疑,後才慢慢道出。
薛適聽著,表面眉頭緊鎖,心裡實則笑出了聲。那病症,只是葉文的猜想。他雖不堪其擾,但在旁人聽來,很可能就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葉文也甚有自知,雖羞愧,但恐懼已完全淹沒了他的思緒。這便是薛適完全理解的。每人心內所承受的恐懼,旁人根本無法體會。然而它確實強大,足以摧毀當事人的意志。若要突破心防,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咬牙撐過。
薛適關切地望著對方,安慰道:“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你沒病的。”
“我最近連看毛片都沒有感覺了!”葉文兩眼泛紅,無助地說道。
薛適坦然勸道:“這也是很正常的。看多了,都會沒感覺的。我們宿舍的人,經常圍在一起,就拿毛片當喜劇看。”
一聲劈裂般的輕響,突然從茶几底部傳出。葉文渾身一抖,趕緊撤回了雙腳。薛適掃了一眼茶几,不見什麼裂痕,便又轉而望向了葉文。
葉文愁眉不展,仍固執地說道:“我上網查了,那個絕症,所有症狀我都符合。”
那是一個薛適完全沒有聽聞過的絕症。他看著對方,又疑慮地問:“你爸媽呢?對你說的這病,有什麼看法?”
葉文苦笑一聲:“我爸就這樣……”他揮著手,以極其輕蔑的口吻,學舌道:“你讓
他看去!去醫院吧!看醫生能說什麼!”
薛適一聽,便更加確信,那些病症都是葉文自臆的了。思緒一轉,薛適想起了半年前梅毒誤診的事,便將那段忐忑的時日,向對方緩緩敘述過了。葉文聽著,很是認真。
薛適苦口婆心地說:“所以,好些病,都是自己想出來的。懷疑自己得病時,千萬別去網上查,越對比越像。沒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