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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抽搐,失了人形。碾壓著唇舌的牙關,死命咬合,兩顎都跟著陣陣鼓脹。一雙凸起的白眼,覆滿血絲,就那麼憤恨地盯著世間的一切事物。恐懼之外,是薛適無力施救的極度無奈。母親毫無知覺,薛適卻承受著她的一切痛楚,彷彿抽搐撕咬的是自己,窒息痙攣的也是自己。那是超乎於感同身受的痛楚,是母子間冥冥的感召。這一分鐘內,相較於恐懼,更多的,是薛適對於自己懦弱膽怯的憤恨,以及無從承受的深切痛楚。
薛適呼吸趨於急促,心率逐漸提升。他盡力封閉著母親病發初起時慘叫的記憶,卻毫無用處。那驚嚎就像是刻在了腦中,隨時都會響起,無情劃割著薛適的全部神經。
無需嘗試,幻覺立時浮現。母親雙眼上翻,下顎張到極致,甚於脫臼。頃刻間,身體猶如被碾壓,腹部與胸腔瞬時收縮,氣力噴薄而出,聲音從一開始就達到了頂峰,像是要將餘下的生命嚎盡,令人暈眩顫慄。一秒、兩秒、三秒……聲音回落,她的下巴卻突然緊閉,死死咬合……
那聲慘叫,是母親病發的警報,亦或是癲癇病人不自覺的呼救。然而對薛適而言,那就是折磨,是母親對兒子的召喚,命他前來受苦,命他調動所有的感官,接受凌虐,承受她無從感觸的痛苦……
那恐懼的驚嚎,在薛適腦中往復縈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幻想,一聲過後又是一聲,接連不斷,驅散不開。他只覺兩耳發矇,腦中的聲響令他頭暈目眩……
嘎!
猛的一個急剎,車輪摩擦地面的高頻聲穿透大腦,瞬時誘發了一陣強烈的心悸。多虧於此,薛適稍適回神,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已然前傾,差點撲在了別人的腳下。
乘客謾罵幾句,薛適趕忙站好。他盡力強迫自己,別再想母親病發的過程,別再做這些無謂的提前準備。能否捱過,還是要等到今晚……
晚餐時分,桌上擺著兩碟乾癟素菜,那是姥姥精心炮製的成果。
不出所料,薛勤勝僅在家忍受了一晚,便又不見了蹤影。傅雪萍與老母親坐在一側,她口舌咬傷正重,吃得極其困難。
薛適縮在角落,倉促吞食了幾口,便立即躲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