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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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美的一刻。
微風中充斥著花粉淡而獨特的氣味,原始的愛情氣味,它吹拂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郎斐,溫柔地撩撥著他的額前劉海,撫摸著那張俊秀無瑕的年輕面龐。
然而郎斐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只因為在這華麗美景之中,還包含著一絲隱憂。
由於風景優美,這座小山以及附近一帶,建有很多的私家別墅。到了夜間,起伏的山路就成為了富家子弟比拼車技的賽道。如今雖然還沒有到那個時段,但一想到這裡,他還是忍不住要提醒身旁的開車人。
“玉節,你剛下飛機,還是換我來開。”
“沒關係。”
駕駛座上的男人與郎斐年紀相仿,有著一張非常文雅的面容,卻十分固執。他笑著搖了搖頭:“我在飛機上睡過。再說,好不容易等到花開的時候,不前排欣賞怎麼甘心。”
“哥,可是你才出院……”坐在後座上的年輕女孩也附和。
“都一個多月了。”談玉節回答她,“千萬別再把我當做病人。”
類似的對話,一路上已經重複了很多次。連郎斐也覺得自己有些羅嗦,好在目的地也近在眼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振鈴了。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郎斐的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弧度。
“玉節接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問道。
“嗯,”郎斐應聲,隨手關上車窗,“就快要到家了。”
“安芝開車?”
“不,是玉節。”說到這裡,郎斐還是有些心虛,“他說什麼也要親自開車。”
“這怎麼行!”談將臣忽然提高了聲音,“他剛下飛機,又剛做過手術。你們是傻了嗎?
“我們說不過他。”郎斐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弟的口才天下第一。”
聽見他如此稱讚自己,開車的談玉節也非常配合的做了一個鬼臉,惹得坐在後面的談安芝笑了起來。
也許是這邊的輕鬆愉悅也傳到了電話那端的耳朵裡,談將臣嘆了口氣,難得地妥協了一次。
“算了……讓他開慢點。”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壓低了聲音:“還有,回來之後到我這裡來,有話要說。”
“……好。”
夜色掩蓋了郎斐此刻臉頰的紅色,在過去的幾個月間,他曾經無數次地從談將臣口中聽見類似的邀請,也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只是,談將臣從來沒有以“有話要說”作為藉口。
而郎斐更沒有想到,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天晚上談將臣想要對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麼。
面前的山道開始拐彎,這意味著距離山頂已經很近。兩旁的藍花楹開始向後退去,路面也恢復了灰白的本色。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響起了不止一輛汽車引擎的轟鳴。
剛放下電話的郎斐其實並不清楚車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只是覺得車子拐了一個彎,繼而眼前一片刺眼的燈光。原本黯淡的道路忽然在視野裡消失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剎車的聲音。
出車禍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護住身邊的談玉節,可是隨即傳來的強烈震盪卻將他彈向相反的方向。撞到車廂的額角一陣劇痛,而被碾壓的左腳又如一枚鋼釘,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座位上。
黑暗隨之襲來。
郎斐對於這座小山最後的記憶,就是在一片藍花楹的花粉中,混雜著淡淡的汽油味。
寶石花與帶子狼 09
有人說夢境是沒有顏色、沒有嗅覺、沒有疼痛的;但那個時候,郎斐卻有著與之截然相反的經歷。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躺在一張堅硬而狹窄的床上,蓋著沈重的棉被,手腳冰冷,身體沈重,如遭夢魘。可是每一次當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疼痛就會出四肢百骸裡翻湧出來,一次次地模糊意識,抓他陷入昏迷。
他也曾經努力地在夢魘裡大聲呼喊著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呼喊談將臣的名字,可是誰也沒有回應他。
這個時候,郎斐才真正明白了“無措”的含義。
七天後,他真正的睜開眼睛,卻一時間無法分辨自己究竟是醒了還是尚在夢中。
因為他獨自一人躺在病房裡,身邊沒有人,床頭櫃上甚至沒有一朵花。
自從那年的車禍之後,郎斐就成為一個“夢境清醒者”。這類人的特點就是:“做夢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們中的某些人,善於刻意地隱藏自己的另一面;或是否定一段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