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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作為醫生,死人當然沒少見,但是女人臨死之前的表情實在是有夠猙獰。

“她是怎麼死的?”虧自己還是醫大畢業的,竟然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但祁司以還是看向了身邊的那位其貌不揚的醫生。

“她死於腎衰竭。”長著一臉雀斑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不以為然地說。

腎衰竭……怎麼可能……祁司以剛想問他,就聽見男人一句鄙夷的話,“快把她拖去燒了吧,我還得做生意呢。”說完就離開了這間才幾平米的“病房”。

少年伏在女人的身上,不停地流著淚。

祁司以想是不是自己前幾天撞了少年得到的報應。他出錢將那個死於“腎衰竭”的女人送到了殯葬場。當少年滿面淚水將骨灰盒放在了骨灰堂的格子裡時,他整個人都接近崩潰了一般,撲進了祁司以的懷裡。

就這樣,祁司以收養了這個少年。

本來他也想將這個少年送到孤兒院去,但覺得他這麼大了,送去的話,也不會有人收養,而且在孤兒院裡一定很可憐,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收養了他。祁司以的父母對他的行為非常反對。一個才二十三歲剛剛就職不久的男人竟然要收養一下少年,他們怎麼也接受不了。但祁司以像是反叛習慣了一樣,堅持要撫養。後來哥哥祁司予也開始支援他,時不時來公寓看望他和少年,並且有空就帶少年出去玩。父母沒辦法,也只得任由他們去了。

“你在想什麼?”難得韋延先開口了。祁司以端著碗,笑了一下,“沒什麼,想到今天醫院發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韋延沒再接話,低下頭去安靜地吃飯。

“你的小說寫得怎麼樣了?”祁司以夾了一塊不肥不瘦的肉給他。

“還好。”輕描淡寫地回答。

“我能看看嗎?”

韋延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將碗放了下來,“我吃飽了。”說完,往臥室裡走。

韋延怪癖的性格讓祁司以有些頭疼,但還是無可奈何,誰讓當年他那麼倔強地自找麻煩呢。

在收養他的第二年裡,也就是去年,還在唸高二的韋延就告訴他,他不想念書了。當時他非常的吃驚,當天晚上就打電話給哥哥讓這個大編輯跑過來給他上了一堂“思想教育”,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脾氣倔強,性格怪癖。祁司以都快有把他丟掉的心思了。後來,韋延整天無所事事,祁司以就拜託朋友給他找了一份酒店服務員的工作。那時候,韋延還沒滿十六歲,但是個子已經接近一百八十公分了,而且整天擺著一副撲克臉,所以在年齡那方面也就矇混過關了。

本來工作的好好的,但不出兩個月,朋友就打了一通電話給他,說酒店要辭退韋延。問原因才知道,韋延跟一個法國的客人動起手來。經理想要他跟客人道歉,韋延不願意,客人就拿著打架時韋延掉落的身份證大聲地叫嚷著,“酒店聘用未成年的少年”。事情鬧得有些大了,酒店只好提出雙倍薪水辭退韋延。畢竟是熟人,不然連那雙倍薪水都沒有。

但朋友跟自己說了一句話讓祁司以很在意。“韋延跟那法國人爭吵的時候好像一直說的是法語。”

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韋延會不會外語的時候,韋延也是冷冷的說,不會。祁司以覺得朋友沒必要撒謊,但看到韋延這麼回答,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八成是他身邊的同事都聽錯了。祁司以想。

祁司以和韋延的故事-03

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韋延會不會外語的時候,韋延也是冷冷的說,不會。祁司以覺得朋友沒必要撒謊,但看到韋延這麼回答,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八成是他身邊的同事都聽錯了。祁司以想。

後來韋延用那幾個月的薪水買了一臺電腦之後,他就整天沒日沒夜地呆在家裡。

祁司以先前以為他在玩遊戲,後來才發現他在寫小說。寫得是偵探推理小說,祁司以看過一些,覺得寫得還不錯,就任由他去了。

吃完飯,收拾了一下碗筷,祁司以便進了浴室。躺在浴缸裡,想到自己天天上班那麼忙碌,還得照顧這個不怎麼懂事的少年,還真的有些頭大。

“應該讓他搬出去了吧。”祁司以想著。韋延寫得小說發表在一個知名的大網站,反響還不錯。今年年初還出版了一本書,版稅也比較可觀。那些錢應該夠他生活了,而且現在他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寫手,經濟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不濟,自己也可以匯款給他,畢竟是他的監護人。

洗完澡,他坐在臥室的床上看著那張面對著顯示器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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